殷凱慍怒起身,狠狠瞪了喬輕雪一眼,本打算慪氣而去,忽然又衝上來,喬輕雪揮舞雙手不住打他。
“你給我滾,給我滾——”
殷凱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按住她的手背,“你的手流血了,瘋子!”
掙紮中,不知何時針頭已從手背扯掉,針眼的血好像小噴泉,不住往外流。
“瘋子!”殷凱說不清楚心裡是什麼滋味,看她流血,有點疼,但也慍惱她不聽話,寧可弄傷自己,也不從他。
“種馬!”喬輕雪剜了他一眼。
殷凱臉色繃緊,眸光晦暗。他隻是打算逗逗她,她還當真用儘力氣反抗。殷凱摸了摸脖子,這女人下手真狠,脖子很痛。本想罵她兩句,接收到喬輕雪狠曆的目光,他悻悻閉口。
“我去喊護士紮針。”
……
陸羿辰撥通顧若熙的電話,居然還是關機。
已經一天一夜了,她都關機。
趙默拿著筆記本電腦過來,將一副路線圖點開給陸羿辰過目。
“事發之後不久,有個出租車司機舉報有人用槍劫走了他的出租車,對方是一男一女,去向不明。警方展開調查,至今還未查到被劫出租車的下落。”
“開槍傷人的人,可有線索?”陸羿辰凝眸看著電腦屏幕,那個出租車被劫的位置,距離昨天他所在的咖啡廳不足一百米。
整件事情,是巧合?還是有所預謀?
“boss,警方初步判斷是黑幫內部矛盾。但傷人的人和被傷的人,現在都全無線索。”
陸羿辰點燃一根煙,慢慢地吸起來。這些年,自從他從美國回來,創建辰光集團後,就已鮮少接觸黑道。若非最近幾年,有人蓄意刺殺,他不會重新整頓自己道上的勢力,然後肅清一些障礙。
本以為安靜了兩年,障礙已經清除,沒想到還會巧合發生這種事。
“調查一下,祁少瑾昨夜在哪裡。”青霧之後,傳來陸羿辰陰冷的聲音。
“boss懷疑祁遠治當年是被祁少所殺?”趙默一驚。
“當年祁少瑾率先離開現場,不一定沒有這個可能。”陸羿辰眉頭緊皺,在可馨射殺祁遠治的時候,祁少瑾當時不在現場。
當年所有人都以為,是安可馨開的那一槍,打碎了祁遠治的腦袋。一時間驚懼安可馨動手殺人,所有人都疏忽了,安可馨怎麼會有那麼準的槍法!
後來警察檢查現場,發現一個可疑的線索,祁遠治辦公室的落地窗上,經過仔細核對,那槍口的位置,正是射穿祁遠治腦袋的子彈留下!
陸羿辰有回到那個辦公室再做調查,發現當時他站的位置,正是窗外瞄準辦公室內的狙擊手不能瞄準的暗區。如果窗外的搶手,是祁遠治埋伏,最後不會殺了祁遠治,顯然和祁遠治不是同夥。
他當時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當時隱藏暗處的人,要殺掉的人是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是祁遠治的幕後主使,見祁遠治落入警方之手,而陸羿辰所在位置又不能葬身槍口,便殺了祁遠治滅口!
當年祁遠治在辦公室有恃無恐的樣子,顯然有很好的後路保他安全。
後來,他又遭遇幾次刺殺,便更篤定了這個猜測。
可五年了,幕後的人依舊毫無線索。
如果,當年是祁少瑾大義滅親,那麼整件事也就簡單多了!
可為何,要在他準備金盆洗手的時候,發生這種事?他不得不小心一些,他還有兒子,還有那個女人,要保護。
趙默經過詳儘調查,祁少瑾昨日下班回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這幾年祁少瑾的行程很簡單,除了公司就是家裡,鮮少出門也鮮少參加活動。若不是祁氏集團日益壯大,祁少瑾這號人物都要在眾人視線中消失了。
陸羿辰又打了一遍顧若熙的電話,依舊是關機。他心裡有點不安,讓趙默派人確定一下顧若熙現在是否安全,然後對趙默又道。
“席老曾在道上叱吒風雲幾十年,這兩年金盆洗手在家頤養天年,鮮少露麵,我們早就應該去拜訪拜訪了,下午安排一下行程。”
“是,我去安排。”
陸羿辰起身離開書房,目光向著樓上的方向瞥了一眼,深黑的瞳孔微微一緊,滲透出攝人的寒芒。
徐阿姨端著托盤從樓上下來,見到陸羿辰站在樓梯口,趕緊躬身行禮,帶著幾分怯怕的恭敬對陸羿辰說,“少爺,她吃東西了。”
“營養豐富一些,彆讓她病了。”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