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舅舅墜海,姨媽和父母的車禍,爺爺和外公的疾病猝死……
叔叔嬸嬸霸占陸家家財,自己帶著可馨逃到國外……
一樁樁,一件件還曆曆在目。
血海深仇,一直都在心底深深紮根。
還以為,一切都是祁少瑾的父親祁遠治所為,現在看來,祁遠治也不過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
“真相被揭開,往往都是醜陋的。”宋成安緩緩笑著,向著陸羿辰走了兩步,“你終究還是年輕人,你見過的醜陋,哪有我見過的更多。”
宋成安低低笑起來,“想當年,幫著席家上一代當家人出謀劃策的人,正是顧南山,也正是因為立了大功,當家人才給了他代為掌管席家的權利。”
接著,宋成安又道,“這人啊,就是要把握好時機,才能魚躍龍門,成為地位最為顯赫的那一個。而往往局麵動蕩的時候,才會有一些人鑽了這個空子,顧南山就是這種人!他把握的很好,毀了陸家和安家,不但得到了兩家巨大的財富,也幫著席家穩固了局麵。”
陸羿辰的一雙拳頭捏得好似隨時骨頭都會碎裂一般。
整個人都開始劇烈顫抖,就好像自己的眼前,又一次看到,父母和姨媽在爆炸的車子內大喊,讓他快跑,告訴他不要報仇。
或許,那時候,他們都知道,是誰在幕後經營策劃了那一切。
怕他和強大的席家扯上關係,不想他糾結到這樣複雜的恩怨情仇之中。
“顧南山確實有腦子,利用感情,是最好的刀刃,你不是知道,你的姨媽死於什麼原因?也知道,你的舅舅,為何墜海身亡……”宋成安還在落井下石,繼續刺激陸羿辰。
“年輕人,不要被表麵的祥和蒙蔽了雙眼,一切的波濤洶湧,都是隱藏在看似平靜的表麵之下。”
宋成安笑起來,繼續又道。
“我很懷疑,當年,你是不是就是知道了一些苗頭,才會……”宋成安的聲音輕輕地頓住,壓低聲音繼續說下去。
“才會選擇了顧若熙做你的妻子,聽說,你當年還給她母親捐腎,也算煞費苦心。”
轟然炸響的一聲霹靂,讓陸羿辰的腦海有一瞬的空白。
陸羿辰忽然轉頭瞪向宋成安,“你到底都知道一些什麼!”
宋成安大笑起來,“我不知道什麼,我才剛剛回國,很多事還不了解,隻是根據邏輯分析了一些事情原委而已!”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胡說!”陸羿辰爆發一聲怒吼,忽地起身,一把掀翻了麵前的桌子。
杯碗悉數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熱水淌了一地,冒著白蒙蒙的霧氣。
宋成安害了一跳,老臉一沉。
陸羿辰大步起身,跨步到宋成安麵前。
他的身高,要比宋成安高很多,站在他麵前,讓宋成安倍感壓力,好像被一座大山迎麵壓下來般緊迫。
“我告訴你,不清楚的事,不要亂作猜測!”陸羿辰咬牙道。
“你在害怕?”宋成安眼底迸射出攝人的霸氣。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
“不!你在害怕,你想要保護的那個女人,知道一切!怕你苦心晶瑩的一切,最後付諸東流!”
“沒有———”
陸羿辰咆哮一聲。
轉而,陸羿辰努力壓製下來胸腔內的火焰,“今天這件事,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與宋老,也從不曾見過麵!”
“還有,如果我的孩子,與宋老脫不了關係,我會讓宋家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也要看你有幾分本事才行!”宋成安毫不畏懼威脅。
陸羿辰殘佞一笑,黑眸內似嗜血的邪魔。
他冷哼一聲,摔門而去。
宋成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隻要陸羿辰失控了,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麗莎正在樓下焦急等待,見陸羿辰下來,趕緊迎上去。
“羿辰。”
當麗莎見到陸羿辰黑壓壓的一張臉,倒抽了一口冷氣。
“羿辰,你怎麼了?”
陸羿辰的目光,倏然射向麗莎,嚇得麗莎心口一怵。
“你早就知道,陸家曾經是席家的四大家族之一,是不是!”陸羿辰的一聲冷喝,驚得麗莎半天緩不過身。
陸羿辰大步跨出去,麗莎趕緊回魂,快步追出去。
“羿辰,你聽我說!”
陸羿辰上了車,車子快如飛梭,直接遠去。
“我也是不想你和若熙的關係發生變質!”麗莎扶著頭,頭痛不已,還是趕緊上車,去追趕陸羿辰。
免得陸羿辰現在失控,發生什麼不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