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卡微微一笑,並不在意,隻是說道“不同的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情,會得到不同的結論。我們的區彆就在於,你把所有人都當同類,而在我眼裡,外國人對我來說如同草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起碼我真的很討厭韓國,也討厭這些韓國人。而且我這一路走來,雖然有過低穀,卻從來沒有韓國人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所以你的比喻是不合理的。韓國公司的森嚴製度,是他們自己研究出來的,我隻不過是蕭規曹隨。”
王太卡看向程體操“難道你覺得,我要大公無私的站出來,呼籲抵製這種現象,然後實現職場上的人人平等嗎?你把我當成什麼英雄人物了?這要是我在國內的公司,我肯定要站出來製止。但這是韓國,這是他們自己喜歡這種扭曲的製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啊?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這都不是聖母,是腦殘。”
程體操被對罵的啞口無言。
王太卡坐回自己的位置,說道“最後,你以為林助理是傻子嗎?我就在公司裡,他在我麵前做這種事。他圖什麼?”
程體操才想起來這件事“對呀,這樣不是會讓你反感嗎?”
“所以說林助理,是個聰明人啊!”王太卡感歎道。
不得不說,林助理是個人精一樣的人物。最開始他才是來掌管xb娛樂的職業經理人,後來王太卡的到來讓他隻能當副手。林助理也是試圖反抗過,但是當王太卡徹底掌控了公司的資金和人事之後,林助理就知道自己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於是林助理馬上改變了態度,全力輔佐王太卡。公司的事情幾乎都是林助理一手操辦。王太卡雖然帶頭拍攝了兩部影視劇,但是到了中後期就直接撒手不管了,這些也都是林助理去處理後續的收尾。
幾乎王太卡在公司裡,隻是拍腦袋一想,林助理就能馬上去做,甚至舉一反三。這樣的員工能力真的太強了。
而林助理似乎也怕王太卡多想,所以在公司裡常常態度暴躁,有些失人心。但林助理越是這樣,王太卡就越會相信他。因為林助理在公司裡的人員這麼差,就算他想有什麼舉動,也沒有人會跟著他一起鬨。林助理把自己弄的孤立無援,越是這樣,王太卡就越信任他。
所以說,林助理是個聰明人。王太卡本來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相信彆人的人,xb娛樂最開始王太卡是想讓阿蟲插手的,但是林助理用實力和能力,讓王太卡轉變了想法。要不然以王太卡生性多疑的性子,林助理早就被踢出xb娛樂了。
程體操也不是完全的傻瓜,被王太卡這麼一提醒,也有些醒悟。然後程體操有些複雜的看向王太卡,說道“大叔,你們成年人之間,都這麼複雜的嗎?”
王太卡哈哈大笑“這叫什麼話,隻不過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去吧,你到外麵跟林助理說,我讓他進來。然後給那個挨打的人放三天假,帶薪。既然林助理當了壞人,那這個好人,我也就不客氣了。”
程體操知道王太卡這是有心讓她見識一下社會,於是走出去,這時候林助理還是發怒。
程體操說道“林先生,大叔讓你去他辦公室。”
林助理根本不意外,直接去了王太卡辦公室。程體操則是把剛剛王太卡的話複述了一遍,那個挨打的人剛剛受了那麼大委屈都沒怎麼樣,這時候卻忍不住掉眼淚,看著王太卡的辦公室方向鞠了一躬。
程體操看著這個人眼裡滿滿的感激、感動、感恩,心裡有些歎氣。這是收買人心的把戲,這是大叔最擅長的事情了。可以想象,王太卡這些職員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
在這些人眼裡,王太卡永遠的英明的,隻不過身邊有一個林助理這樣的奸詐小人蒙騙了他而已!
程體操忽然想起王太卡剛剛的那些話,懂了王太卡的苦心,這是大叔要借著這個機會提醒自己。
而王太卡這麼做的原因,居然僅僅是因為兩個人是同胞。程體操想到這,心情更複雜了。
說不開心,怎麼可能,在異國他鄉被一個人這麼關照,甚至像長輩一樣講這麼多道理,但又不會端架子訓斥,而是像朋友一樣交流。說真的,這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但說開心,也沒有特彆開心。因為王太卡這麼照顧她,僅僅因為兩個人是同胞,而不是因為她是程體操!和她本人無關,隻是國籍而已。
程體操甚至莫名其妙冒出一種恐慌,韓國的天朝練習生很多的,比如同訓練的還有美岐和宣儀,那自己得到的這份關心,豈不是也會很快失去?
王太卡是個嚴重雙標的人,這種雙標的原因太籠統了。
程體操對王太卡,當然沒有什麼那種複雜的感情,至於愛情什麼更不可能,畢竟程體操現在才多大,還沒成年呢,隻不過是一個孩子。要真說有,也隻不過是一種依賴。
畢竟程體操很小就到韓國,一直也沒有什麼朋友,還被欺負。還是王太卡後來幫她出了氣,又給了她當練習生的機會。雖然程體操嘴硬,但心裡早就已經接受了王太卡對自己的“臨時監護人”身份。
所以程體操那一聲“大叔”叫出來,可不是違心,程體操也知道自己有些依賴王太卡,她其實也不反感這種依賴,甚至覺得會開心。在這異國他鄉,有所依賴已經是一件幸事了。
但是現在程體操卻不安了,就像小時候會擔心自己的娃娃會被彆人搶走一樣,程體操想到如果再有個彆人叫王太卡大叔,跟她搶奪這份依賴,就覺得十分的不爽。
這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在長輩麵前,總想讓自己成為最受關注和疼愛的孩子。這無關自私和愛情,隻不過是一種信任和喜歡被寵愛的本能。
程體操撇撇嘴,越想越覺得自己得大叔,自己的韓國臨時監護人王太卡,不能被彆人搶走。
忽然之間,居然有一種爭寵的酸味上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