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那些少年當然沒有長了翅膀飛出去,此時他們正跟著齊陽和靈兒安靜地待在一處既危險又安全的地方,徐樂的臥房。
這裡很危險,就在陳秉達的眼皮底下,距他數丈之外。若是被人發現,他們還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但這兒也很安全。誰能想到他們會藏在這兒?而且除了陳秉達,還有誰敢擅自闖入徐樂的臥房?
齊陽此時還是吳疆的打扮,而靈兒還是藥童的模樣。他們還來不及向那些少年表露身份,因為他們一見到這些少年時自己就先驚呆了。
他們原以為小倚子會在其中,但他們猜錯了。而更讓他們驚訝的卻是這些少年裡居然有他們認識的人,雪花派的小弟子刑天。
此時的刑天與其他少年一樣瘦得皮包骨,形容憔悴,臉色慘白。
長時間的折磨讓少年們如驚弓之鳥相互緊挨著,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即使在這兒唯一待他們好的盧大娘說眼前的這兩人是來救他們的,他們也還是忍不住害怕。
待陳秉達他們走遠了,齊陽才找到機會開口道“你們彆害怕,我們是逸興門的人。”
“逸興門?”刑天驚訝地看向齊陽,覺得他的聲音有些熟悉。
“天天,我是齊陽大哥呀!”齊陽對刑天說道。
“你真的是齊陽大哥?”刑天又驚又喜,從角落地站了出來。
靈兒這才在昏暗的光線中看清刑天的位置,心疼地上前攬住他喚道“天天!”
“靈兒姐姐?”刑天一下就辯認出靈兒的聲音。知道自己真的得救了,刑天撲在靈兒身上大哭了起來,似乎要將這段日子裡受的委屈都用淚水傾述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和柳白姐一起回雪花派了嗎?”靈兒不解地問。
刑天光顧著哭泣,齊陽便替他解釋道“不。早在京城爆發瘟疫的第二日,柳姑娘就讓邵元少俠帶著天天去了京城遠郊的雲溪山莊暫避疾疫,後來就一直沒回京城。”
“難道是去雲溪山莊的路上遇到了壞人?”靈兒又問。
齊陽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去雲溪山莊的一路上都有我們的兄弟護送著,他們回京城後也稟報阿典說人已安全送到。”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靈兒追問道。
齊陽也困惑地看向刑天。
刑天抽泣著說“說來話長!我們剛到雲溪山莊的那天晚上,我就和師兄吵架了。我賭氣地對他說第二天要和逸興門的大俠一起回京城去找師姐,而他居然說不管我,甚至還說第二天不會為我送行。然後那天半夜我就偷偷離開了雲溪山莊,想找個地方躲了起來,讓師兄以為我自己回京城了。其實,我隻是想嚇嚇師兄。”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呀!年紀這麼小還敢偷偷溜出去!”靈兒生氣地問,“然後你就被魔教中人抓走了?”
刑天難過地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他們把我打昏了,醒來以後我就在這兒了。他們都好壞!拿刀子把我們的手腕割開,然後每天……”
“彆說了!”靈兒不忍心再聽下去,緊緊摟住刑天瘦得隻剩下骨頭的身體。
齊陽歎了口氣,問道“被關在這兒的就隻有你們九人嗎?”
原本還很害怕的其他幾個少年見刑天與眼前的這兩人相熟,也漸漸地放下了戒備之心。
“就隻有我們幾人。”有個少年回答道。
“難道還有誰被抓了嗎?”刑天擔憂地問道。
“這些出去以後再說吧!”齊陽沉聲道。
刑天問“我們該怎麼出去?盧大娘不是說這兒沒有出路嗎?”
“怎麼會沒有出路呢?再等等,齊陽哥就會帶我們離開這兒。”靈兒安撫他們道。
“那眼下還要等什麼?”刑天又問。
“等一道低沉的銅鐘聲。”齊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