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真仙!
海闊天空。
明亮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撲在豚靈島海岸線的沙灘上,它的熱情把整條海灘都烤得滾燙,昏昏欲睡。
此時,豚靈島的海灘上,麵對麵站立著兩個年輕人。
一襲藍衣,一襲綠衣,海風下跳躍的兩抹冷色,讓整條海灘的溫度都似乎降了那麼一截。
正是柳海雨和徐陽二人。
他二人,同樣的青春,不一樣的色彩,柳海雨較之斯文,徐陽較之陽光。
徐陽一路尋來,發現對麵這位藍衣的年輕修者身上有著極其微弱的關於他要尋找的線索。要不是他身上的那枚“李誌”的身份“銘牌”有微弱的反應,幾乎就錯過了。
但從微弱的反應來看,此人不大會是直接殺害“李誌”的凶手,應該是有過間接的接觸。
“這位仁兄請留步,在下有一事請教?”徐陽攔住柳海雨的去路,詢問道。
柳海雨無故被陌生人攔住,心情略有不悅,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
看站在自己對麵的徐陽,一身穿著打扮也是中元大陸人士。在這偏遠的東海島嶼之上見到其他的中元人士,會莫名的有種親切感。但當他發覺徐陽身上顯示出鬼道功體氣息,剛剛的親切感頓時全無。於是臉色一沉,回答道“你我素不相識,無話好說。”
徐陽微微一怔,心中嘀咕,這人看上去外表斯文,怎得說話如此不客氣。
“看這人的衣著裝扮多半也是從中元大陸來到此地的,人生地不熟,遇到陌生人難免會有所警惕,也許是自己攔路的舉動太過魯莽了吧。”
徐陽心裡想著,微微抱拳說道“在下天鬼宗弟子徐陽,倉促間攔住閣下,還請多多包涵。隻是我的一個同門師兄出了嚴重的狀況,生死不明,而閣下身上剛好殘留有他一絲血魂的氣息。所以,想和閣下打聽一下之前的情況。”
聽徐陽這麼一說,柳海雨本就有些陰沉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說道“原來是天鬼宗的弟子,怪不得行事如此鬼鬼祟祟。這麼說,你懷疑是我殺死你的師兄了?我乃中元大陸正宗門派,道家泰鬥,真蓮道場的弟子柳海雨。你們這些修習鬼道功法的天鬼宗弟子,不去敬天地,卻偏偏喜歡拜什麼天鬼,整日裡裝神弄鬼,行為莽撞無禮。彆說你那師兄不是我殺死的,如果被我遇上他在我麵前搞鬼,說不定我真會一劍要了他的性命。實話告訴你,你那師兄多半是死了,而且是死在這島上一位異族人之手。”
幾句話,柳海雨就斷定徐陽口中出現狀況的師兄和之前他遇到的鯊魚臉脫不開乾係。
雖然,對方告知了線索,但話裡話外讓徐陽聽了渾身的不舒服,於是立刻言語反譏道“道友此言詫異。修真一道,各有各的門派,各有各的信仰,百家爭鳴,方有盛世。人死變鬼,尊崇鬼道,首先就是對逝去先輩的尊重。敬鬼不怕鬼,修鬼心不鬼,才是鬼道真諦。有些不是鬼道的修真之人,表麵道貌岸然,心裡有鬼,才真是魍魎齷齪之輩吧。”
“是嗎?看來你還真是會詭辯。人心難看出,德行卻已經顯露,沙灘這麼大,人鬼各走一邊,你還是讓開道路吧。”
此時,從徐陽腰間的幽魂木腰佩內傳來鬼穀夜炎的傳音。
“徒弟,揍他。讓這小子知道,天鬼宗比他口中的什麼狗屁真蓮道場要好上一百倍。我年輕的時候就看不慣道家門派的弟子,四處嚷嚷著天地唯道,驅鬼辟邪,專門和鬼道宗門作對。不過,你也要小心了,道家的道符之力會克製鬼道之力。而且,對麵這臭小子修為不淺,應該是真丹境巔峰的實力。”
“現在的狀況看,那李誌師兄多半遭了他人毒手,人死不能複生。我天鬼宗的弟子豈能被人白白殺戮。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不是這柳海雨所殺,我也不便為難為他。容我先了解一下其他的情況,畢竟還有些漁民下落不明。”徐陽傳音給鬼穀夜炎。
“嗯,也是,要是我還年輕,就我這暴脾氣。哼!不說了……”幽魂木腰佩內安靜了下來。
“我並非有意糾纏道友,道友可否告知,剛才你口中的異族之人現在何處。”徐陽繼續問道。
“怎麼?你要找那異族人尋仇嗎?看你的樣子,恐怕連真丹境的修為都沒有吧,是少有的假丹境嗎?看上去也並不是太弱。如果你能接下我一招,我就告訴你那異族人的去處。否則,你還是原路返回吧,以免丟了性命。那異族人可不像我這般好修養。”
柳海雨說的都是實話。那鯊魚臉連他這個救命恩人的神魂都想吞噬,確實不是什麼善類。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對徐陽的輕視。
並不是柳海雨個人對鬼道修士有偏見,而是道門的修士曆來就和鬼宗修士不對付。自從柳海雨一入道門修真,被灌輸的思想就是道門才是大道正統,而鬼宗為邪門歪道,他學習的咒法術式也很多和驅鬼辟邪有關。
雖然柳海雨從心眼裡就不喜歡鬼道修士,但畢竟大家都是中元大陸之人,而且天鬼宗和真蓮道場作為中元大陸鬼道宗門和道教門派的代表,兩者之間早已達成了某種默契,平日裡是井水不犯河水,雙方弟子見了都會互相保持克製。
之前,柳海雨剛剛領教過那鯊魚臉的戰力,所以,他內心也不想徐陽白白去送了性命。
“原來道友是一片好心,怕我學藝不精,報仇不成反而丟了性命,多謝好意。既然這樣,我就勉強接道友一招。如果我僥幸抵得過,還請道友如實告知。”徐陽一臉誠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