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真仙!
一路向北,秋風相伴。
綠衣少年,跳躍在一片落幕的金黃之中,好似一個充滿朝氣的精靈,陽光灑在他的臉上。
這一日,徐陽進入了北域的檀州地界。
一路上,人群開始多了起來。
為了不引人注目,徐陽身外披了一件寬大的墨綠色連帽披風,將紫色頭發遮到了帽簷之中。
眼前,一座“金泉寺”依山而建,金頂碧瓦,紅牆漆門,雄偉斐然。通往金泉寺的道路上,世俗香客絡繹不絕,虔誠的人們拾階而上。
“這佛堂的規模如此宏大,比之天鬼宗的大殿都毫不遜色。這裡距離金佛鄉應該還有大半個月路程,可見金佛鄉的影響力之巨。既然到此,不如進去拜一拜,討個佛緣。”
徐陽抬頭看著對麵的宏大廟宇,臨時起意,跟在香客之中進了金泉寺之內。
大殿內。
一座七八丈高的鎏金大佛端坐在八寶蓮花台上。金佛寬額細目,神態威儀,目光好似隨時注視著下方的信徒一般。
徐陽行了佛禮,規規矩矩地請了一炷香。
心中默默祈禱“祈求佛神保佑,賜予琳兒佛緣和大造化。”
徐陽家鄉所在的青州,本是儒道盛行。長大後,他遠行去天鬼宗修習鬼宗功法,信仰的乃是天鬼。鬼道信仰在整個中元大陸來說,是個普遍卻又特殊的存在。
在世俗人的心目中,每個人最終都會死,而後成為鬼靈,赴靈台轉世。所以,幾乎每個人都是敬畏鬼神和先祖亡靈的。但這些人中,信仰道,儒,佛的卻不在少數。相反,真正專門信仰鬼神的卻不多。
所以,信仰鬼神的信徒,是不具有排它性的,即便是天鬼宗這樣的修真門派,公開裡也是可以討論諸如其它信仰——佛道儒的,隻是不能喧賓奪主罷了。
徐陽對佛門一脈,雖然接觸不深,但向來是頗有好感的。感化度人,教人向善,都是徐陽認可的佛門教義。
離開金泉寺,徐陽頓覺緊繃的精神輕鬆了些,繼續向北而去。
三日後,徐陽進入一處無名山穀,也是檀州通往金佛鄉最近的一條必經之路。
“前方有人在爭鬥。”
徐陽眉頭一皺,突然發覺路的對麵有異樣。
剛好看到不遠處有一棵水桶粗的大樹,身形一飄,便輕巧地藏身大樹的枝乾之上。
他法力一催,引動體內三色漩渦內的仙道木靈之力,隨著一絲綠色吐出,他體表散出一團綠色氤氳。待綠色散去,徐陽的氣息已然與大樹融為一體。即便在近處細看,大樹上也是空無一人的。
叮叮當當一陣金屬錚鳴之聲嘈雜入耳。
塵土飛揚中,幾條身影自道路的一頭衝了出來。
六個身穿灰色佛衣的年輕佛徒各自手持一根粗大的紫銅棍正圍著一名身穿大紅袈裟的和尚追打。
那身穿大紅袈裟的和尚,身高體碩,赤手空拳,一條露出的胳膊表麵有閃爍的猛虎符文,並不時散出淡淡的金光。
紅衣大和尚動作矯捷,一雙結實的拳頭不時和襲來的紫銅棍碰撞,發出金屬錚鳴之聲,儼然是一名修為不弱的體修。
而那六個灰衫僧人,以手中紫銅棍攻擊,配合有度,卻不輕易近身,一時間占了上風。
幾人爭鬥掀起的氣浪揚起腳下大團塵土,原本躺在地麵上的那些落葉被無辜地掀起。
“都是佛門的修真之人,修為均在真丹境左右。不明情況,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躲在大樹上的徐
陽暗忖道。
“慧明,這次你跑不了了。”
“抓回去,關進地牢。”
“再抵抗,就棒殺了你,提著人頭回去也算是完成了任
務。”
幾名灰衣和尚一邊嚷嚷著,手中紫銅棍已然呼呼砸下。
當,當,當。
被稱作慧明的紅衣大和尚猛出三拳,將砸下的紫銅棍格開,火星四濺。
此刻的慧明和尚已然是滿頭大汗,紅色袈裟的一角破了一個大洞,詭異的是,他的一隻眼眸卻是有些突兀的紫色。
紅衣大和尚道“你們不能如此對我,我們可是同門師兄弟。”
“那是以前,你已然墜入魔道。我金佛寺向來與魔道勢不兩立。”
“前幾日,一名寺內的師弟死在了你這魔頭的手上,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你已經被寺內除名,並且上了“紫禍”的通緝榜。”
“束手就擒,隨我們回去認罪,是你唯一的出路。”
灰衣僧人你一言,我一語怒斥道。
紅衣大和尚臉色難堪道“我不回去,回去隻有死路一條。”他下意識雙拳緊攥,咯咯作響,雙臂之上,各現出一條金虎虛影。
同時,一股靈壓自紅衣大和尚體表蕩出,身外袈裟鼓動如球。
對麵幾名灰衣僧人見狀,下意識地向後退出丈許,臉上露出些許緊張之色,將紫銅棍護在身前。
襲來的氣浪砸在紫銅棍上,嗡嗡作響。
“負隅反抗,就地正法,伏魔棍法伺候。”其中一名灰衣僧人大喊道。
六名灰衣僧人眼中露出殺氣。
瞬時,他六人手中的棍法一變。
六人將手中的紫銅棍往地麵上齊齊一戳,成六角形將紅衣和尚圍在正中間。
隨著六人手中法訣打出。
嗡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