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罐頭廠可是一點沒變過,倒是你東子,變了不少啊。”
正在做工的張嫂子,笑容滿麵的。
“穿得跟城裡人一樣,又是開上了小轎車的,東子,你變了不止一點半點…是很多。我們都沒覺得你陌生。”
“張嫂子你就笑話我。我那就是豬鼻子裡插大蒜,裝象,不值一提。”
到底是老熟人,張嫂子才不相信他。
說是裝象,那車子不花錢,還是城裡不花錢?
沒那個錢,誰買那麼貴的車子啊。
不是有病嗎?
但現在何東過得好,她是開心的。
到底現在上河村整個都過得很好。
跟他分不開。
他們樂意看他過得好。
“我聽說了,昨天祝家的喜宴是你燒的,味道好的很。怎麼樣,東子,晴雅馬上要生了,這滿月酒親自操刀啊。”
“我昨天沒吃著,可惜的啊。”
“要知道你做,我鐵定去啊。隨個禮沒幾個錢,但是你做的飯難得吃到。”
昨天去吃席的,就沒有不說好吃的。
張嫂子後悔啊。
本來秦嫂子叫她去的。
但她不想花錢,加上廠子裡做工耽誤一天,也是費錢。
等於兩頭沒。
她就沒做這虧本的事情。
哪知道,昨天會是何東掌勺呢?
她家離何東住的地方近,糖醋裡脊也是吃過的。
叫一個美味。
懷念。
可是何東去城裡之後,她就再也沒機會吃到了。
何東笑,“張嫂子你想吃我做的飯還不簡單,哪天請你去家裡吃,這孩子滿月酒,哪有親爹上手做的?都是請的人。
昨天也就是萬師傅出了意外,我就是臨時幫一個忙。”
還彆說,他的胳膊其實到現在還疼著呢。
燒席的,不容易。
張嫂子笑,“彆啊,這自己家的事情,自己掌勺才叫重視,東子你就答應了吧,頂多那天我多給你隨點份子。”
為了這頓吃的,張嫂子豁出去了。
不說幾塊,直接五十塊吧。
何東莞爾,“彆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就是想吃我們家的席。我可不上你的當。”
“唉,你說……”張嫂子無奈了啊。
這眼見是沒能忽悠成功啊。
何東邊走邊看,期間不少相熟的跟他說話,他自然是奉陪的。
場麵一度和諧。
直到祝長楣進入廠子。
“那門口進來的是誰啊,是祝長楣?好久不見這人看著,好像是白了不少啊。果然,還是城裡養人。”
“要說這祝家長門結婚了,就剩下一個長楣了吧?”
“那可不?聽說人長門結婚,女方家等不及那新房子收拾好,也要嫁過來呢。唯恐遲了,祝家出什麼變故。要知道這一陣,去祝家的媒人把門檻都要踩塌了。”
“我也聽說了。現在祝家可是除了何家之外的萬元戶了,有的是錢,誰都知道家裡條件好。長楣不愁找媳婦。”
“愁不愁的不知道,我怎麼聽說,人家昨天是帶了對象回來的,還是妥妥的城裡人…長得叫一個漂亮。”
“是吧,我也聽說了。還聽說昨天魏霞家還去祝家鬨了,這魏霞難道不是跟長楣是一對嗎?”
“我跟她沒有是一對,清清白白。”
祝長楣聽到聲音,看著說話的婦人。
一臉認真的樣子,叫人看著害怕。
仿佛是被觸動了逆鱗。
“我對象是城裡人,叫郭思涵,思涵”
祝長楣回頭去叫門口的郭思涵。
剛才看到何東進廠,他們不想太招搖,沒有一起。
郭思涵在門口等他。
但現在,郭思涵也覺得自己有必要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