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彎彎繞繞多。
何東一哂,這次戴安娜為什麼來的上河村,彆人不知道,他是清楚的。
自然不能怠慢了人家。
不然以後誰還為他的事情奔走忙碌?
隻是孩子的事情還不能和祝晴雅說罷了。
“回頭戴安娜醒了,這事情你跟她說。”
“乾嘛是我說?都是你做的。”
“那不是你四哥嗎?”
“有點道理的樣子。”
祝晴雅笑著。
何東想睡個午覺。
該解決的事情都解決了。
他困。
他和衣上床。
沒一會兒功夫,就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祝晴雅是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這樣子累。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
何東是有車的。
但這些天他都沒有開車,而是過起了他們結婚那會兒,最純粹的生活。
他沒有一味的追求生活的高品質。
高效率。
而是用過去最慢的方式,跟她在這破舊的老房子裡過日子。
祝晴雅覺得何東變了。
又變回了過去那個她熟悉的何東。
歡喜和愛慕的何東。
天知道何東不在身邊的那些日子。
她總想著當初他們剛結婚那會兒時候的時光。
可能是最辛苦和艱難的。
卻是最真摯和踏實的日子。
她覺得珍貴。
隻是當時不知道罷了。
如今這般,倒是圓了她的一個念想。
她手指順著何東的麵部輪廓,輕輕摩挲。
回來這些天何東曬黑了點。
皮膚也不似過去細膩。
但是,她喜歡。
“彆亂動。”
睡著的何東突然睜開眼,抓住她的手。
祝晴雅嚇得一跳。
“你,沒睡著…”
“你不讓我睡不是?”
何東實話實說。
祝晴雅想到自己剛才對他做的事情。
臉上驀然紅了起來。
“對不起”
何東側轉身子麵對她。
“跟我一起睡會兒,今天你還沒午睡。”
手被他攥在手裡,動彈不得。
何東拉她躺下來。
祝晴雅沒有拒絕。
……
戴安娜睡到傍晚的時候才醒過來。
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淅淅瀝瀝。
房間裡很黑。
她想要開燈,卻沒能摸到床頭的開關,後知後覺的想起來,自己並非在家裡。
而是何東住的上河村。
她不遠千裡從香港來到了何東生活的國度。
地方。
因為才住進來,她根本不知道房間的燈在哪裡。
畢竟也沒想到會下雨。
她突然的慌了。
在床上緊張地抱住自己。
感受著屋外的電閃雷鳴。
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居住的貧民窟。
是的,即便是在香港那樣繁華的地方,也是有著貧困民眾的。
這些民眾居住的地方就是貧民窟。
有錢人都視為恥辱,從不願意多看一眼。
住在那裡的人也打心裡瞧不上自己。
覺得自己命如浮萍,無依無靠。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餓死病死窮死在那兒。
最終化為虛無。
無人惦念。
但她總覺得隻要人能活著,就肯定能夠改變現狀。
從貧民窟裡走出去。
而她是走出了貧民窟,甚至站在不低的位置。
可以俯瞰整個貧民窟。
可她卻落下了每逢打雷下雨,就會緊張害怕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