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姥爺挺生氣，因為卓楊既不說真話，也不說假話。
一個星期前在白鹿巷的那場半決賽首回合，是默姥爺職業生涯踢得最好的一場，甚至沒有之一。
雖然兄弟卓楊當著他麵兒送出了三個助攻，使得熱刺沒有完成戰略目標，但姥爺並沒有因此失望。
自家兄弟是何等人物，姥爺心裡非常清楚，能把他逼得沒有進球，就已經是偷天之功了。
姥爺生氣的是最後一個近乎壓哨的腳後跟傳球助攻。
匪夷所思無所謂，他一直都是那麼騷。精彩絕倫也沒關係，那的確是屬於他的足球。
但傳球前的帶球失誤，姥爺認為卓楊是在用計，是故意的。對此，卓楊不承認也不否認，讓姥爺十分糾結。
彆人踢球不可能這麼奸詐，頂多一步算三步，這賤貨一步能算十步。
被騙的滋味真不好受，或者說有可能被騙。
姥爺急著追問真相，但卓楊一句‘你猜’撩得他火冒三丈。
到底是不是你給個準話，不許裝逼。
去年夏天離開多特蒙德，加盟了並不算頂尖球隊的熱刺，姥爺是精挑細選過的。這麼做的目的，既是不願服老，逼自己一把，更是為了挑戰兄弟卓楊。
卓楊劫後重生再次雄起，激發了六劍客的不老雄心，讓他們在職業生涯暮年有了更高的追求——挑戰自我，超越自我。
乾任何事都有個標杆，兄弟幾個的杆子是現成的，必然是卓楊。
當麵擊敗他，從他手中奪下冠軍，是兄弟五個作為球員的最後野望。
為此，刀疤留守巴薩，蒙二哥邀來c羅，小豬投奔屠爺和渣叔，這都是強強聯合之舉。
唯有姥爺心氣兒更高，他不願走捷徑，隻有增加難度才能徹底激發本就很大的心臟。所以，姥爺最終選擇了和其他幾支球隊相比，看起來要啥沒啥的熱刺。
隻有帶領熱刺這樣的球隊，擊敗如日中天的卓楊，才能讓默姥爺徹底舒坦。
在熱刺姥爺是唯一的老大，是熱刺的卓楊。刀疤從來不是老大，他是假的。蒙二在意甲是老大，但在尤文不全是。
小豬在利物浦是不是老大？這得問屠爺，更得問渣叔。
實際上姥爺在熱刺這一年的心氣兒，比當年在馬迪堡、在曼聯和多特都高。所有的精神動力，都來自‘擊敗卓楊’的夢想。
從國家隊退出，無所謂；足總杯、聯賽杯被意外淘汰，沒關係。
即便英超聯賽因為球隊儲備不足、咬了曼城將近一個賽季後卻泄了黃，也沒讓姥爺失望，就是因為還有歐冠。
所以，自我逼迫的默姥爺在那場半決賽裡發揮出了職業生涯最高水準，令人心折。
可彆人心折了，熱刺腿折了，主場3:3的大比分平局等於斷了腿。
哪怕是小勝呢？
該死的壓哨絕殺，該死的壓哨助攻。
從比賽一結束，默姥爺就追著卓楊問：“那一下趟大了是不是你故意的？”
結果把卓楊煩得連‘你猜’都懶得再說，隻是不耐煩地一個勁兒翻白眼。
那天晚上半夜兩點，默姥爺仍然氣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索性又把電話打了過去。
卓楊正抱著軟軟的蔻蔻才進入夢鄉，就被刺耳的手機鈴聲吵醒了，驚得他還以為地震了。
“卓楊，你說句實話，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你他媽有病吧！”卓楊火氣更大，直接把手機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