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陣地上的華夏士兵依然沒有開槍,但遭受到地雷攻擊的日軍士兵顯然已經不敢像剛才那樣大踏步的前進了。
看到這種情形,走在隊伍中間的中隊長大聲咒罵著小心翼翼前進的士兵,同時用力推踢著他們以讓他們跑起來。
“如果再不加快前進速度,就彆怪我對你們不客氣了。”揮舞著指揮刀的中尉大聲咒罵著。
這種中隊長心裡非常著急,現在他們距離鐵絲網已經不到一百米了,那裡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如果不能儘快剪掉鐵絲網衝進去,在這裡逗留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碰……”
就在這時,一聲清晰的槍聲在前方響起,一名走在中尉後麵的日軍士兵仰麵而倒,緊接著一陣猶如撕油布般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伴隨著槍聲,走在最前麵的日軍士兵猶如割麥子般紛紛倒地。
而在槍聲響起的一瞬間,中尉立刻往旁邊一竄,整個人就像靈活的老鼠般竄到了右側的一塊凹地裡。
此時的他後背甚至滲出了一層冷汗,他知道剛才那一槍其實是衝著他來的,隻不過在開槍的瞬間他無意往左邊走了一步,後麵的日軍士兵這才替他挨了一槍。
“快衝鋒……該死的蠢貨……隻要衝上去才能活命!”驚恐之下的中尉抽出了指揮刀往前一揮,瘋狂的叫了起來。
四十一師團確實訓練有素,遭到突然襲擊後,他們開始瘋狂的往前奔跑,再也不理會腳下的地雷了。
他們明白,正如中尉說的那樣,繼續留在這裡隻能是死路一條。
隻是沒走多遠,又一連串的爆炸聲,這是一個串雷,十多枚彈跳貝蒂同事跳了起來轟然炸開,幾十名日軍士兵被跳雷炸翻在地,下身被炸爛的日軍士兵捂著下身發出慘絕人寰的叫喊聲。
而日軍指揮官也是發了狠,並沒有理會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日軍士兵,依舊揮舞著指揮刀驅使著士兵前進,這個中隊的士兵幾乎是踩著地雷往前衝,當他們終於來到鐵絲網跟前時,一個原本奇裝滿員的中隊隻剩下了七十多人。
隻是來到鐵絲網跟前後,他們還沒來得及高興,對麵的機槍子彈就像是潑水般掃了過來,將兩名拿起大剪刀打算剪掉鐵絲網的士兵掃倒在地。
緊接著,一枚枚迫擊炮彈也飛了過來,落在了日軍的隊伍中,密集程度幾乎堪比冰雹,短短五六分鐘的時間,這片鐵絲網前就再也沒有一名能夠站立的士兵。
槍聲停止,硝煙散儘,儘管已經到了夏季,但六月的陽光照在這片土地上卻仿佛沒有一絲暖意。
鐵絲網前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和橫飛的殘肢斷臂,這樣的場景跟西方宗教人員所述說的地獄沒有任何區彆。
幾裡外的小泉幸夫在望遠鏡裡看的清清楚楚,他沉默了良久,有些不敢相信一個齊裝滿員的中隊就這麼沒了
他不是沒打過仗,也不是沒見過死人,比這死得更多的戰場他都見過,可是在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裡,一個中隊就這麼沒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可是整整一個中隊啊,換做往常的話,一個中隊麵對華夏中央軍的一個營都不帶虛的,可今天就這麼全都倒在了鐵絲網前,他們絕大部分人甚至連一槍都沒來得及開。
一陣微風從對麵吹來,小泉幸夫甚至能聞到風中那股濃鬱的血腥味。
良久他才咬著牙低聲罵道“該死的支那人,居然在陣地前埋了地雷。”
參謀長荻原戶田知道,小泉幸夫氣憤的不是華夏人在陣地前埋設地雷,而是那些地雷實在太歹毒了,專門奔著人的下三路招呼。
在極端的武士道的教育下,日本士兵對於死亡並不是太過懼怕,但這並不代表他們願意失去自己的命根子啊。
再凶狠極端的人也不能麵不改色的坦然麵對失去命根子吧,這玩意一旦沒了做人還有什麼樂趣,不是誰都願意做太監的。
“師團長閣下,我們還要讓第六十七聯隊繼續進攻麼?”一旁的荻原戶田幽幽問道。
“不了!”
小泉幸夫搖搖頭,“支那人的地雷實在太密集了,而且讓士兵們頂著機槍的掃射拿著剪刀去剪鐵絲網也不現實。你馬上命令野炮聯隊,讓他們對準支那人的陣地前沿炮擊二十分鐘,把雷場清乾淨後步兵再發起進攻。”
“嗨!”
隨著小泉幸夫的命令,沉寂了良久的野炮聯隊陣地又開始發出了吼聲。
“團座,小鬼子正在用炮火排雷!”
“我看到了。”高洪明輕哼了一聲“沒想到向來小氣的鬼子居然也舍得做出這麼奢侈的事,不過不打上兩個到三個基數的彈藥,恐怕是沒法將雷場排除乾淨吧?”
想了想,他自語道“可不能讓小鬼子這麼容易的把地雷排除乾淨……來人……咱們也升起偵查氣球,我倒想看看小鬼子到底有幾個炮兵陣地。”
很快,棲霞關後麵幾裡地也升起了一個碩大的氣球。
這一下,交戰雙方都升起了偵查氣球,雙方相隔十多裡的地方大眼瞪小眼
“師團長閣下,支那人也升起了偵查氣球,他們也在觀察我們的炮兵陣地!”荻原戶田高喊了起來。
“八嘎呀路……”
小泉幸夫氣得眼睛都紅了,這些華夏人怎麼真麼難纏,這下自己可就左右為難了。
如果繼續讓野炮聯隊開炮,炮兵陣地勢必會很快暴露,如果不開炮就沒發清理雷場,還真是左右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