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還沒來得及說話,鄒鐵山厲聲道“彆特麼墨跡,繼續留在這裡大家都得死,趕緊的。”名叫齊大穀的士兵咬了咬牙,走到副班長旁邊,不顧他的反對一用力將他拉到了自己背上,朝著來路走去。
看到同伴的動作後,鄒鐵山也探出了頭對著日軍所在方向打了一梭子,由於事先太模糊,他根本沒有看清到底打沒打中便一個箭步跑到了街道的另一邊。
果然,還沒等他喘口氣,幾枚手雷已經扔到了他先前開槍的地方,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濃濃的硝煙將整個街道籠罩起來。
鄒鐵山見狀也趁機朝著來路飛速跑去……
…………
距離同古西南方向八十多公裡的一個喊不出名字的小鎮。
五十五師團在這裡對遠征軍進行阻擊已經快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裡新編22師和暫編55師在第六軍軍長甘麗初的指揮下對五十五師團發起了猛烈進攻。
在這半個月裡,雙方猶如兩隻拚命撕咬的猛獸,隻有一方徹底倒下才會罷休。
五十五師團為三聯隊製師團,滿編時一萬五千多人。
經過半個月的激戰,如今隻剩下八千多人,這樣的戰損率要是換做西方國家的軍隊早就撤下去休整了,但無十五師團卻硬是咬著牙堅守著。
無論是日軍還是遠征軍都已經沒退路,雙方都明白這場阻擊戰隻有一方徹底倒下才能結束。
夜已深,戰場上的槍炮聲依然沒有停息,戰場上不時有暗影閃動和遠方遠程火炮發射時的閃光。
新編22師負責的左翼戰場上,二十多名頭戴鋼盔的士兵正摸索著朝一個正不停噴射火舌的火力點前進,而此時日軍的機槍手仍然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瘋狂掃射,毫米重機槍子彈猶狂風驟雨般從他們的頭頂掠過。
當他們摸到距離火力點二十多米處時,一名少尉在隱蔽處接連扔了兩枚24長柄手榴彈,伴著劇烈的爆炸聲日本人的機槍成了啞巴。
原本伏在地上的士兵不約而同握著閃爍寒光刺刀的步槍,一鼓作氣向機槍工事衝過去。
衝上去的士兵們發現機槍工事已經被炸垮,工事內橫七豎八躺著五六名日軍士兵以及機槍手,但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還看到一個腿被炸斷的人驚恐地看著衝上來的他們。
儘管光線很暗,端著衝鋒槍的士兵依然看到她有一頭淩亂的長發肩發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護士服,這是一名護士,同時也是一個女人。
還沒等軍官發話,身邊一個士兵已經把鋒利的刺刀從這名傷員的左頸處刺進去,刀尖從右頸穿出,脖子被刺穿的女人嗓中不時發出“嗚、嗚”聲,那名士兵一旋槍身抽出刺刀,斷腿的女護士摔倒在地捂著脖子不停抽搐。
見衝鋒手有些失神,少尉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子,現在沒有多餘的人手看管戰俘,所有人繼續前進。”在臨行前衝鋒手又轉身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去的女護士,在他看來這名女護士實在太年輕了,可能隻有十五、六歲。
“打仗是男人的事不該有女人。”
或許看到衝鋒手依舊不能釋懷,少尉又特意安慰了他兩句。
而親手殺死了那名護士的那個士兵卻神色輕鬆,並沒有因為殺死一個女人而內疚,長時間戰鬥讓很多人早已麻木了,在戰場上要麼殺人,要麼被殺,除此之外彆無選擇。
“人之初,性本善”的說教,其實是脫離實際的,人生本惡,那“善”是後天的學習和人們在社會生活中相互約束的結果。
在人類的內心深處,或者在人的遺傳基因裡,一定有噬血和噬殺的因素,這是動物的本能,也是從動物轉變或進化為人以後依然保持千萬年的東西。
在一定條件下,噬殺本能會被激活的,長時間在戰場上廝殺的士兵,因為不斷被周圍環境刺激,基因裡噬血和噬殺本能最終會被激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