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官媒”兩字,翩翩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隨後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當初二哥和二嫂可是說過,不急著給三哥定親,畢竟三哥身上沒有功名,要給他說個好人家的女兒也不容易。
這才是二哥和二嫂催促三哥努力上進的因由,為的是他早日能有出息,以後相看時可挑選的餘地大,能儘可能的給他說個四角俱全的好親事。
既然三哥的親事擱置下了,那來人是給誰說親的還用說麼
翩翩先是臉紅,隨後惱怒,“嫂嫂,我看那婦人就不像什麼好人,我們不理她了吧。”
瑾娘拍她,“好人不好人的,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們和她非親非故,她是好人是壞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她說的對你有意的那戶人家。”
話到這了瑾娘突然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因為媒人的人品好壞,和他們還是有些關係的。
因為有些媒婆黑心,能把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不見多少人家,都是被媒婆的一張嘴說的暈了頭腦,稀裡糊塗就將閨女嫁了出去。結果可好,直接把閨女推到火坑裡了。
倒是還有那媒婆,積口德,做事也講良心。這樣的媒婆事前就將雙方的條件一一擺出,從來不帶弄虛作假的。也因此,經過這樣的媒婆的手成的親事,大多夫妻恩愛,少有怨侶。
而過來給翩翩說親的媒婆,是前者還是後者,隻接觸了兩次瑾娘也分不清楚。不過那媒婆把那男方家庭說的花團錦簇,男方本人英俊倜儻,前途無量,都是好話,卻沒一句不是,想來也媒婆也不是個好的,隻挑揀著好的拿出來哄人了,那些汙糟麵,都藏著不敢拿出來見人呢。
瑾娘就和翩翩說,“我覺得那媒婆不靠譜,就哄她出去了。至於給你說親的那人家,我聽都沒聽過,回頭等你二哥來了,我讓他給你打聽打聽。”
翩翩這次知道羞了,羞臊的跺跺腳就道,“打聽什麼啊打聽,不用打聽了嫂嫂,三哥還沒定親了,我怎麼能搶到他麵前。且等三哥成親了再考慮我的事情吧,我還小呢。”
不小了!
時下姑娘大多十六成親,也有那心急的等姑娘一及笄,就將人娶進門的。當然,十八成親的也不是沒有,京城大多數疼愛姑娘的人家,都是把人留到十八才出門子的。
可翩翩如今虛歲十三,如果相看順利的話,一年半年能找到合適人家。到時候過三書六禮就得三五年時間,等慢慢的把這些事情都弄妥當了,也到了她出格的時候了。
這還是順利,如果不順利,說不得單是相看就要費個兩三年時間。而姑娘家花期有限,好兒郎盯著的人也多,不及早下手,不僅錯過了姑娘的花期,好兒郎還都被人提前搶走了,那還成!
瑾娘就有的沒的又和翩翩說道了一大堆,最後成功的把翩翩羞走了。
稍晚些徐二郎回府,瑾娘就把管媒婆今天又來給翩翩提親的事情說了。管媒婆提的那人家也是做官的,那公子的父親據說是正六品大理寺左寺丞。這人品級和徐二郎相當,若是單從家世上來說,他們家的公子和翩翩還算相配。
畢竟外邊都知道徐二郎疼愛弟妹,待之如子女。如此兩個未婚男女門第相當,這門親事還算得宜。
可說親不能隻看表麵光,還得看內裡。所以,瑾娘的意思是,讓徐二郎找個人去好好查查。
她私心裡是不認同這婚事的,但還是勞駕徐二郎動動手,目的有兩個。第一就是看那管媒婆到底是好是歹。第二就是多長些見識,看看這婚姻市場被這些媒婆攪亂的如何烏煙瘴氣。以後她也好驚醒些,再選弟媳婦和媳婦的時候,擦亮眼睛多瞧瞧多看看。
徐二郎做事給力,行動力強,答應了瑾娘派人去查,翌日就派了澮河去處理此事。
澮河經徐二郎親自調教,能力也強的很,隻是查些消息罷了,這事情對他來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於是到了中午時分,瑾娘想要的所有消息多遞到了她的桌案上。
誇澮河能力強這話真不是開玩笑的,畢竟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把管媒婆養了個小白臉這麼隱秘的事情都挖掘出來,甚至還能查出這老婆子年輕時候有多少相好,至今還和誰藕斷絲都查的一清二楚,澮河的能力也是沒誰了。
最後送到瑾娘案頭的信息足有厚厚一遝,而這其中也記載了管媒婆做過的很多孽。
她是媒婆麼,作孽都做在拉郎配上了。
和瑾娘預料的一點不差,這就是個黑心的媒婆。單是澮河查到的,管媒婆將水靈秀美的豆蔻少女,騙嫁給瘸子瞎子六旬老漢的事兒就有好幾樁。
還有幾樁更可惡,就是這老婆子打著官媒的名頭,給人家甜美的小姑娘說了親事。可男方早就出事故身亡了,是男方父母擔心兒子一個人在下邊淒涼,才決定給兒子結個。於是,這姑娘翌日就被活埋了。可惜男方財大氣粗,姑娘的娘家人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生生的氣死了這姑娘的母親。
還有一樁也是打了同樣的幌子,說是將姑娘說給某某名姓的人,甚至這媒婆還光明正大的將男方帶過去相看了。結果成親當天新郎換了人,姑娘嫁給了一個妻妾滿堂的八旬老翁,且還不是為妻,是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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