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現在長安就足夠窘迫了,他麵頰泛紅,腳步在原地頓了一下,才又快步迎上去。
衛國公自有徐二郎親自接待,這還是私底下兩人第二次接觸。上一次是徐二郎和瑾娘去衛府提親,那時兩人有過短暫會晤,之後即便到了朝堂上,兩人也沒有過多話語。通常時候都是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畢竟衛國公府勢盛,徐二郎如今也位居高位,權傾一方。他們這些權臣走的太近了,難免會惹上位者忌憚。
哪怕允文帝對他們都很重用,但給避嫌時要避嫌,不然被禦史參奏的多了,陛下免不了會多心。
這次衛國公親自過來,是徐二郎不曾想到的。不過他也不過微微挑了挑眉頭,便明白了衛國公露麵的緣由。
“大嫂寡居在家,不便露麵,我帶著昭兒過來向你們辭行。”
徐二郎拱手回了他一禮,“衛國公客氣。”
衛國公年約四旬,因為常年掌兵,威儀甚重。他麵容冷肅,看著就不好接觸,甚至有種能止小兒夜啼的煞氣在。但麵對徐二郎他語氣卻很客氣。這一方麵固然有兩家是姻親的緣故,另一方麵,也未嘗不是徐二郎能力出挑,讓他覺得旗鼓相當,所以心裡就敬重幾分。
衛國公遞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張,“江南局勢複雜,你們過去後萬望小心。紙上是我兩個至交,若有疑難,你可去尋他們求助。”
徐二郎沒推辭,將紙張收下了,順便誠懇的道謝,“有勞衛國公。”
這邊衛國公“嗯”了一聲,便沒怎麼說話了。徐二郎也不是多話的人,便陪著站著。兩人不自覺就看向衛思昭和長安那裡,卻見兩個小兒女即便在這種時候也規矩守禮,心裡就愈發滿意幾分。
長安看著衛思昭眼下的青黑,就有些心疼,“昨晚沒睡好不是”
衛思昭點點頭,有啥說啥,“一想到你這次南下,不知道何時是歸期,我就寢食難安。”
長安沒撩的耳根泛紅,心裡卻甜滋滋的,“你放心,等二叔在南邊安穩下來,我就立馬回來。”長安聲音越發低了,“我也會好好讀書,爭取下一次科舉榜上有名,等將風風光光的將你娶回家門。”
這下衛思昭嬌豔的麵頰上也泛起紅暈,她還想羞羞的說,“那個想那麼快嫁你”但她可不是恨嫁麼,簡直恨不能現在就和長安成為夫妻,好隨他一道南下去。
可惜,也就是想想,這根本不可能。因為家中早就防著她出這種幺蛾子,所以她的戶籍和通關文憑全部被母親收繳走。除此外母親還以教導她規矩為名,在她院裡安排了四個嬤嬤晝夜盯著。
那真是她每頓飯吃幾粒米,娘親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要躲過這些視線,跑到江南找長安,那可太難了。
衛思昭知道這一彆,怕是最少一年沒法見麵,鼻根就酸酸的。她將腰間的荷包解下來,塞到長安手中去,“我是我的貼身之物,你可收好了。若是想我,你就多看看這荷包。荷包裡我繡了兩方帕子,都是給你的,我繡工不精湛,你可不許笑我。”
又忍不住叮囑他,“去了江南後,定要給我寫信。不拘是什麼,隻要你想到的都可以告訴我。我也會定期給你寫信的,你記得收到後就快快回信給我。不然我收不到你的來信,又會晝夜不安。”
長安聞言心都要化了,若非長輩們就在不遠處,這碼頭又是人來人往,一個不慎就會弄出是非來,不然他真想抱住衛思昭好好寬慰她幾句。
雖然他昨天親自去衛國公府辭行時,已經克製的輕抱了她一下。但是就像是吸大煙的人,吸不到不覺得那滋味美妙,也不會想念,可若是吸到了再讓他斷掉,那無異於天方夜譚。
那太痛苦了。
但為了不影響對方的閨譽,長安到底忍下了蠢蠢欲動的雙手。
兩個小男女又小聲說了幾句話,天色就不早了。眼見著到了出發時間,長安不舍的催促衛思昭,“你快上馬車吧,我也該走了。你回去後再好好睡一覺,不然腦袋該疼了。”
衛思昭點頭又搖頭,麵龐微紅,瀲灩的眸子中泛著水光,“先不急,我還沒有給叔叔嬸嬸以及諸位長輩請安。”
啊,這個長安可沒想到。
他隻顧著一解自己的相思之意了,卻把這些規矩大防拋之腦後。
長安帶著衛思昭,給諸位長輩都見了禮。
沈姨母和柯柯都沒想到會遇到長安的未婚妻,也都沒準備見麵禮。可他們是長輩,第一次見人姑娘,不給又不好看,沈姨母就立馬褪下手腕上的肘子帶到衛思昭手腕上,“好姑娘,這鐲子不貴重,你收下留個念想吧。外祖母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給他們送行,不然肯定給你準備更好的。”
衛思昭臉紅紅的回道,“這鐲子已經很好了。隻是這應該是您的心愛之物,思昭奪了您的心頭好,倒有些過意不去。”
沈姨母笑的眼睛都彎起來,越看眼前這姑娘,越覺得真是哪哪都好,和他們長安果真天造地設的一對。這要是他們現在成親多好,指不定下次她過來,就能抱上兩人的孩子了。
柯柯也是京城貴女,和衛思昭自然見過幾麵。不過也就零碎的幾麵而已,畢竟衛思昭早先不安分,一年中能有一個月在府上已是萬幸,其餘時候她多在外邊遊蕩,即便家人想見她一麵都是奢求,更彆提外人了。
不過兩人同屬一個圈子,即便年紀差著兩三歲,到底是熟悉的。
柯柯就忍不住揶揄她,“下一次見麵,可要喊我小舅媽了。諾,這是我貼身帶的玉佩,給你做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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