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廚房看看午飯都準備什麼。
兩小子回來了,得加兩個他們喜歡的菜吧,不然回頭又要說她這當娘的心裡沒有他們。
瑾娘忙活去了,領了命令的墨河也忙碌去了。
也是很快,當天晚上正準備休憩時,外邊竟有丫鬟匆匆過來通報說,墨河那邊請大人過去,有急事。
徐二郎將手邊的邸報丟在床頭櫃上,起身就開始穿衣裳。瑾娘見狀也坐起身,“是不是麗三娘子那邊有動靜了”
徐二郎頷首,“應該是。今天晚上應該忙到很晚,你先睡,彆等我。”
話落音徐二郎已經係上腰帶,大步往外走。瑾娘匆匆喊住他,“你先等等。”然後從房間裡放藥瓶的匣子裡取出許多藥瓶來,各種藥效的都給徐二郎拿了兩瓶,“世家存銀的地方不可能沒有設置機關陷阱,還有看管的人,應該都有不少。你們過去後彆著急,先找人試探試探再一起進去,可彆鑽到彆人設的陷阱裡邊。”
徐二郎點頭,“我知曉,你放心,不會受傷的。”
瑾娘倒是不擔心徐二郎受傷,畢竟他的功夫練了將近三十年了,等閒人物難以傷到他。但是和他一起過去的屬下呢那還是能減免傷亡就儘量減免傷亡吧,如今用人的地方多著呢。再有這藥拿過去不是給他用的,而是給那些下屬用的。收買人心很有必要啊,這就是瑾娘從徐二郎處置墨河和麗三娘子一事中得到的感悟。
“誰受傷你就把藥給誰,你如今冷酷的名聲太盛了,要使些懷柔手段才好讓那些屬下沒那麼怕你。剛柔並濟,賞罰分明,這樣才讓人信服啊。”
這說的都是什麼
徐二郎哭笑不得,但也沒駁了瑾娘的好意。她什麼意思她聽得一清二楚。隻是官場上的事情她不懂,有時候太過冷酷確實顯得不近人情,但冷酷要看用在什麼地方。若是用在酷吏和為禍百姓氏的世家身上,隻會讓人打心底裡服從敬仰。當然這也拉開了距離感,會震懾下屬,讓他們不得不用心行事。
所以,冷酷也有冷酷的好處。
徐二郎離開,瑾娘又躺會床上睡回籠覺,然而因為惦記著徐二郎這一行是否順利,又著實好奇世家的“大庫房”有多少積累,她就一直睡不著。熬到將近子時了,她眼睛都澀的很,但是腦袋卻越來越清醒。
而此時徐二郎,連同奉旨來通州的吳大人和柯大人,都坐在一輛青帷馬車內,往通州郊區後方的大山中而去。
通州隸屬南方地域,這邊山脈已經很多了。大大小小的山嶺或山峰,裡邊不時傳來野獸的嚎叫,加之這邊林木茂密,就是白天過來也樹蔭蔽日,讓這裡顯得鬼寂陰森的可怕,所以鮮少有人踏足這裡。
侍衛中有幾個通州人士,跟著前方麗三娘子的馬車走到這一片地界,心中就開始發毛起來。
因為他們距離麗三娘子一行人挺遠,倒也能低聲說幾句話。旁邊有人詢問,那侍衛就說,“這地方鬨鬼。”
可不是鬨鬼麼,早先通州城中的意個富貴人家想在這邊建造彆院,但彆院一開工,工匠就莫名其妙死去不少。有鑿石頭鑿到自己腦袋上的;有從正在建造的房子上摔下來,恰好摔倒頭朝上的鐵鍬上的;有搬運石灰不知為何直接掉進石灰坑,被化的隻剩下骨頭的;還有兩個更慘,一個莫名被腰斬,一個肚子破開一個大口子,腸子血什麼的流了一地。
這些死了的工匠就不說了,那富貴人家賠了錢,硬挺著將彆院蓋好了。為防有邪祟作祟,他們還請人做了一場法事。可這法事不做還好,一做據哪家的家丁說,當時老爺夫人和兩個少爺一起過去了,可天了他們還沒回返,家裡的三少爺等不住了,親自跑過來一趟。結果就見滿地殘肢斷骸,到處都是死屍。
除了這麼多條人命,苦主的家人自然報案了。但是衙門裡的人什麼也沒查出來,因為這麼多人死亡,怕是引來了山中的野獸,野獸將人身上的肉都啃乾淨了,隻剩下一地的骨頭。所以這人到底怎麼死的,仵作也說不清。
之後這片地界一道晚上就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過路的行商還聽說過什麼“我死的好冤啊”“還我命來”之類的話,還看見過白色的鬼影飄動。得了,這消息一傳出來,這邊徹底成了鬼地。彆說通州本地的百姓再不會踏足,就是有走慣這段路的商人,都寧願繞遠一些,也不願意踏足這裡。
也是因此,看見麗三娘子一行人直接進了密林,這通州本地的侍衛才嚇白了臉。
他害怕,但是有不害怕的啊。
有那膽子特彆大,心思又機靈的,就覺得,八成是這裡沒錯了。
墨河也覺得,指定就是這裡了。
畢竟早先他們圈定了幾個可能藏寶的地界,不管是山峰還是河流,必定是鮮少有人踏足的。巧了,這個“百鬼林”就在他們的記錄譜上。
他們原本也準備從這裡下手查的,可還沒來得及動手,已經有人按捺不住心思,要來給他們領路。
也行吧,這可真是個善心人。
後邊馬車中徐二郎給吳大人和柯大人道了兩杯茶,兩人卻沒心思喝。吳大人問道,“不知道世家積藏會有多少”
這話是問柯大人的,畢竟在場三人,吳大人是正兒八經的寒門貴子,他也是個潔身自好的,進京後若非陛下賜下了宅子,說不對如今還得租房子住。但即便有了房子,又有了陛下貼補的百兩黃金,吳大人家中的日子還是很清貧。據說這吳大人府上每日擺在桌上的菜肴,必定有蘿卜白菜。而吳大人替換穿的衣裳,隻有兩身。
事情真假外人無從探測,依照徐二郎來看,卻有可能是真的。畢竟這些時日和吳大人接觸多了,也看出來,吳大人內衣的袖子,確實都滾毛邊了。
不說這些題外話,隻說吳大人沒見識過多少富貴,他覺得徐二郎也該是沒什麼見識的。畢竟這位總督來曆雖說有可說道的,乃是平西侯府的遠親。但遠親之所以稱之為遠親,那就是出了五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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