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二十分鐘,就沿著小路,找到了那座燈塔下的溫泉旅館。
保鏢看著俞鹿毫不猶豫地上前敲了門,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少奶奶,您這是做什麼”
俞鹿麵無表情地說“讓開,彆妨礙我。”
保鏢想攔又來不及攔,因為門內很快有個陌生麵孔的女傭人開了門,探出頭來,疑惑地問俞鹿要找誰。
“我找趙晉擇先生。”
那女傭麵上閃過一絲驚訝,禮貌地讓俞鹿稍等一下。俞鹿就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很快,趙晉擇就急匆匆迎了出來,看到俞鹿,似乎也很是意外。
俞鹿說自己是來借電話的。
趙晉擇愣了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過看到俞鹿的臉色那麼蒼白,依然點了頭,讓她進來了,領她去了旅館的電話處。
俞鹿道了謝。
等房間裡隻剩下自己一人後,她第一時間就撥通了泉州家中的電話。
如果俞鶴辭已經出來了,此時是安全自由的,那麼肯定能聯絡上。
隻可惜,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俞鹿白著臉,按掉了電話,閉了閉眼,轉而撥通了徐恪之那位在襄州的秘書的電話她不確定徐恪之白天時在哪裡,但她知道,這個人肯定有辦法聯係到徐恪之。
電話一接通,俞鹿沒有一句廢話,冷冷道“讓徐恪之馬上打這個電話回來找我。”
掛了電話,不消幾分鐘,果真有了電話打進來。俞鹿拿起了聽筒,一言不發。
隻聽那頭,傳來了一個很沉的聲音“鹿鹿”
“徐恪之”俞鹿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劈裡啪啦地道“你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家人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瞞著我”
在撥來之前,徐恪之大概已經猜到了發生什麼事情,沉默了一下,才說“鹿鹿,這件事,你著急也是無濟於事。我和父親都已經著人去處理和交涉了,你放心,嶽父嶽母眼下是安全的,我保證一定會儘量讓他們毫發無損地回來,你彆擔心”
“你還在狡辯這是兩碼事,不管我幫不幫得上忙,那是我的家人,我也有知情的權力,而不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才被告知他們是生是死。我更有分寸不會去添亂。難道你覺得我會妨礙你救我的家人嗎結果,你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也要架空我、瞞著我,還能讓我怎麼相信你的保證我以後還能相信你嗎”
俞鹿氣得眼睛都有些濕潤,掛掉了電話。腦海裡,仿佛浮現起了父親被倭寇打斷腿時的慘狀,手指微微抖了一下,重新撥回了泉州家裡的電話。
幸好,這一次,上天聽見了她的祈禱。電話響了大概十多秒,就有人接聽了。那頭傳來的是俞鶴辭的聲音“喂”
俞鹿的鼻子發酸,顫聲道“哥哥”
俞鶴辭頓了一頓,有些詫異“鹿鹿”
“你現在怎麼樣爸媽怎麼樣你們有沒有挨打有沒有受皮肉之苦爸爸媽媽是不是還關著”
遠在泉州的俞鶴辭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在倭寇的手中,又是俞家眼下的頂梁柱,怎麼可能一點苦都不吃但聽見了妹妹擔心的聲音,俞鶴辭的心暖了一下,將傷情隱而不說,道“你放心,我沒事,現在好得很。”
“爸爸媽媽呢”
俞鶴辭歎了一聲“目前的狀況還不清楚。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畢竟事發第二天,恪之就聯係上我了,此事還在全力斡旋,否則我也不會那麼快被放出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不會有大問題,父親和母親都會沒事的。”
得了哥哥的一句親口回複,俞鹿被懼意浸透的緊縮的心臟終於舒展開了一些。想必泉州那頭也是一團亂。在這個關頭,俞鹿不想給家人多添煩心的事了。而且,她有中微妙的護短心理,阻止了她在哥哥的麵前說徐恪之的壞話。
與“背後教妻”的道理一樣。這件事,雖然觸及了她的逆鱗,讓她很生氣很生氣。但是,好在,徐恪之並沒有完全蒙騙她。除了不讓她知情這件事比較可恨和莫名其妙之外,他確實有在努力地拯救她的家人。所以,俞鹿並未失望透頂,以至於想去放棄這個人。還是等見了徐恪之本人再好好發怒吧。
俞鹿捏緊了話筒,最終,隻是勸道“哥哥,等你們這次都安全出來了,就彆管生意不生意、損失不損失的了,都立刻來襄州吧。我真的怕你們又出事啊。”
俞鶴辭也明白妹妹遠在外地,因為摸不著見不著親人,反而會更加不安,便安慰了她好一會兒,雙方才掛了電話。
誰知,俞鹿這頭才將電話放下,不到一秒鐘,它就突然響了起來。
俞鹿心頭一跳,看了它兩秒,才接了起來“喂”
電話的對麵是死寂的,好一會兒,一個有些空洞的聲音響起“你現在在哪”
是徐恪之。
奇怪,徐恪之怎麼會抓到她掛電話的時機的
他又不可能未卜先知,或者監測這台電話的運轉。
難道從她掛斷了電話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神經質地不斷回撥,才掐準了這一個時機
俞鹿回過神來,惱道“徐恪之,我剛才已經聯絡上我哥哥了。雖然你的確在背後出了力,但這件事真的惹惱我了,不會那麼容易翻篇的,我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消氣”
“你去了哪裡”
徐恪之卻仿佛聽不見她的話,又一次,重複了這個問題。
“”俞鹿一怔,下意識地,察覺到了他的語氣不太對“徐恪之”
徐恪之沒說話,呼吸有些粗重。
俞鹿覺得一直僵著也沒意思,有話還是要當麵說,就哼了一聲,告訴了他自己所在的地址。
“鹿鹿,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你不要亂走,我現在馬上去接你,之後,我們好好談談。”
徐恪之留下了這句話,就掛掉電話了。,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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