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隻看神情便意會到兩人的意思,便沒有大包大攬,“我們也不知道家還有沒有彆的規矩,若是有什麼需要,儘可交給你父親操辦,反正他近來在家閒著沒事。”
崔凝道,“好。”
道衍拱手,“那就先謝過二位了。”
“忙碌這麼多天,怕是累壞了。”崔道鬱看向道衍,“夫人早已備下客房,我先領你去先歇著吧,暮食之後再敘話不遲。”
“有勞了。”道衍道。
崔家把道衍當做自家至親來對待,都是崔道鬱親自作陪引路,就連關於崔凝的事也過問他的意思。
“伱知道阿凝與魏五郎定親了吧?”崔道鬱問。
道衍想著他突然提起此事應該是有什麼新的進展,格外認真的點頭,“知道。”
崔道鬱惆悵道,“年前我夫人在宴會上碰到魏家夫人,對方透露出想在阿凝及笄後定下婚期,開始走禮。”
在道衍心裡,崔凝還是個小孩子,聞言十分不樂意,“太早了吧!”
“是吧!”崔道鬱頓覺找到知音,“我私心是想留她到十九、二十歲,不過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唉!”
這個女兒不在他跟前長大,他卻覺得尤其親近,經過祠堂那事之後,父女兩個多了些心照不宣的小秘密,關係更親近許多,他是打心底裡不想把女兒那麼早嫁出去。
這個時候若說退親無異於過河拆橋,拖太久又顯得欺負人,崔道鬱乾不出來那種事,何況當初父親做主定下這門親事,他也是因為欣賞魏潛才沒有反對,結果搞得事到臨頭開始糾結。
“你是阿凝大師兄,長兄如父,我們也想問問你的意見。”
崔凝親生父母活的好好的,原也輪不到師兄插手婚姻大事,詢問道衍的意見是出於重視。
雖然崔凝從來沒有說過,但他們知道女兒有多看重師門。
這事兒放到旁人身上或許還會客氣幾句,奈何道衍就不是個講究人,心裡想什麼便說什麼,“那怎麼也得到十八吧!”
崔道鬱是真心問,答案也正合意,所以聽他言辭直爽,撫掌道,“我也正有此意!”
說罷,他又歎,“人生天之地間,若白駒之過隙。一眨眼姑娘就長大了!”
“是啊!”這麼多年來,道衍每一天都過得很煎熬,顯得時間格外漫長,奇怪的是,聽崔道鬱這麼一說竟也覺得一眨眼崔凝就長大了。
“你們二三月到江南,回到神都大約都快四月了,可以開始籌備阿凝及笄禮,待她及笄之後要入冬了,成親前走禮也得一年多,過完年便可開始走禮,走完禮也就十八了。”崔道鬱掰著手指算完,感覺明天就能成親似的,心裡越發難受。
道衍聽的出神。
崔道鬱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嗐,看我隻顧著說這些,倒是引得你也不開懷。”
“沒有。”道衍笑笑,“您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時間當真飛快。”
崔道鬱拍拍他的背,“這孩子心裡太苦了,好在還有你能參與她人生大事。”
一個時辰以前,道衍還滿心都是仇恨,誰料一腳踏進崔家,未來兩年的事兒都給他安排妥了。
那邊,魏潛還不知自己的婚期被老丈人和大師兄三言兩語便推到了兩年後。
他結案出來之後,有鷹衛迎上來告知崔凝已經回家去了,過幾日再與他約時間去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