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丘濬也不怕馬文升就是了,他當沒什麼實權的國子祭酒時都敢和劉吉他們對著乾,現在又怎麼會在意馬文升。
“你悠著點,彆真把人給得罪了,彆忘了你現在還沒功名在身。”丘濬諄諄教誨。
人家好歹是兵部尚書,真得罪狠了要把你擋在仕途之外還是很容易的。
更彆提這馬文升還一直想謀取吏部尚書之位來著,說不準等文哥兒入朝就是馬文升執掌吏部了。
你小子還想不想升官了
文哥兒對此不甚在意,理所當然地說道“那離我遠得很。”他才七歲,講什麼入朝不入朝的
丘濬沒再說什麼,他家已經到了。
丘濬喊來門人送文哥兒回家去。
雖然就那麼一小段路,可很多小孩被拍花子拐走都是因為長輩的輕忽,上元節這種日子街上魚龍混雜,再短的路途都不能讓小孩子一個人亂跑。
文哥兒自認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卻也沒拒絕丘濬的好意,快快活活地揮彆丘濬歸家去。
家中依然燈火通明。
趙氏還沒睡,一直等著文哥兒回來。
雖然知道文哥兒走到哪都有熟人,沒見到人她還是放心不下,必須得等兒子回到家才睡得著覺。
文哥兒也知道這一點,一回家便徑直去跟趙氏報了平安,順便和趙氏分享從皇宮城樓上看燈的新鮮體驗言語間稍微進行了藝術加工。
讓姐兒她們也巴巴地在邊上旁聽,聽得那叫一個心馳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跟到城樓上去。
出了元宵,還有五天的假期,不過王守仁他們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前去陝西找楊一清。
至於關外的變故,隻要朝廷沒明令說不許去,應該就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就算不能出關也沒啥,大不了他們在嘉峪關內走一走,那也算是大半截河西走廊來著
眼看出行在即,王守仁邀已經七歲的文哥兒一起去大興隆寺搓個澡。
這要是出發了,路上可能就不那麼方便搓澡了,洗洗乾淨好上路
既然文哥兒已經七歲了,就跟內宅女眷要有所避嫌,不能跟以前那樣搬出他的苟日新盆澡盆就在家裡洗洗刷刷。
這次不是鄉試、會試那種特殊時期,澡堂裡應該沒那麼多臭臭的考生,文哥兒便抱好衣裳跟王守仁一起去大興隆寺搓澡。
張靈本身就借住在大興隆寺,受到王家兄弟倆的邀請後自然是欣然同行。
三個人很快就來到澡堂裡頭一起洗洗搓搓,互幫互助起來非常方便。
就是讓文哥兒感覺自己被搓掉了一層皮。
他三下並兩下把自己衝刷乾淨,麻溜去取自己的衣裳穿,免得他哥把他搓得通體發紅。
文哥兒才剛穿好衣服,就瞧見旁邊有個臉熟的老和尚也剛把僧袍穿好。
不是大興隆寺的主持又是誰
一看他那比旁的僧人花裡胡哨幾分的僧袍,就知道這人不是普通和尚了
文哥兒很有禮貌地跟主持問了好,還十分自然地和人家聊了起來“您也來搓澡啊”
主持一臉的慈眉善目,含著笑朝文哥兒點頭。
就是看文哥兒的眼神有些怪。
仿佛想說什麼,又不太好開口。
文哥兒十分體貼地說道“您有什麼話隻管說,我們可是常來大興隆寺玩的”
主持念了聲“阿彌陀佛”,才開口說道“近來京師出了首三個和尚,老衲聽聞是小施主所作。這歌聽著頗有些意思,唱起來也朗朗上口,不失為一首童謠佳作,就是吧,小施主下次要不把道士也寫寫”
文哥兒“”
完了,這是苦主當場來訴苦了
主持還真是跟文哥兒訴起苦來,說他有一個道士朋友,不知怎地知道了這首歌,這兩天派了幾個小道士過來寺裡教人唱。
現在他走到哪都能聽見“三個和尚沒水喝”
太損了,真是太損了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
文哥兒一聽道士朋友,莫名想到了被朝廷請去西山那邊當觀主的張老道長。
也不知道張道長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發明創造。
改天得去西山走一走
麵對主持這種“我受傷了就希望對方也受傷”的心態,文哥兒一本正經地道“這東西不是想寫就能寫的。”他想起老丘說要幫他背鍋,他又諱莫如深地補了一句,“何況也不是我寫出來的”
這話他說得理直氣壯,因為本來就不是他寫的啊,他隻是把自己以前聽過的歌教給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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