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正是一位師兄出劍的聲音。
等待眾人定睛看去,原來那不是彆人,正是給眾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初次鬥法的白衣道人所依附的師兄普賢道人。
這普賢道人乃是一墨綠道袍的中年道人。背後的兩柄劍匣卻已經空空如也,已經被普賢道人兩手各持一柄,而那普賢道人隨手所帶來的拂塵,也被掛在右手上臂的一枚衣扣中。
這人上來便拔出兵器,火氣倒是不小,縱然師弟陣營中,此般模樣的也不曾多見幾位。護法監督師兄雙眼在這看似來者不善的普賢道人身上打量了幾番,隨後暗自冷笑道。
普賢道人將長劍捉定,站在空地中央。
“原本一位跟我相交好的本家師弟從我這裡習得幾招皮毛,便上來獻醜。”普賢道人對這諸位微微躬身,緩緩說道。
“道法不精,輸給了人家。原本說這勝負乃是各自技藝高低決定,敗了也怨不得彆人。”
“我原本也想沒有什麼,隻覺得該是再多多督促,讓他在這劍法上多下功夫。隻是、、、”
這時普賢道人臉色露出些許為難之色,似是略略遲疑了一刻,才又繼續說道,
“我便剛剛聽得人家說是我這劍法不行,比不過人家。我思來想去,覺得實在對不住我的劍道。眾人又皆知,唯皇天後土生養父母師尊大道不可辜負。眾位且放心,我隻為證道而來,切無其他非分之想。”
“唉~~”普道人又暗暗歎氣,喃喃道,“卻不知是該也不該?”
眾人皆是愣了一愣。
先前是覺得此人必是放不下自己勢力落於下風之事,想要強行挽回一點局麵。
但聽了他這一番言辭,卻又覺得他上來證自己劍道之事合情合理不可反駁。
事關道心,不得不慎重。畢竟道心乃是是未來道行的奠基之一,影響絕非一言半語可以解釋的清楚的,也並非一年半載可以顯現的出來的。
聽他此言,此次他倘若不上來,心中難免有所遺憾心結,必然有可能輕微地影響道心。此所謂對道不堅。修道之人,對天對地不仁,也切不可對道不仁。
三月前黃龍道人也曾以修道不合之事拒絕過懼留孫,同樣令對方啞口無言,隻得作罷。
事關道,慎之又慎,總是不錯的。
眾人沉默不語,都在漸漸思考此事。
普賢道人隻靜靜地站著,不慌不緊。隻因他心中清楚地很,以那一位的脾氣,自己都如此說話了,他必然片刻後會自己主動下來。
片刻後,師兄席位上站出一道人影。
普賢道人眼睛輕瞥一眼,嘴角輕微上揚。
“普賢師兄既然如此放不下,師弟我自當陪師兄證道才是。”
眾人都回頭看去。
隻見一身穿純白道袍的道人站起,輕輕地踮起腳尖,仿佛一陣清風般的飄入場中。
“慈航師弟麼?”普賢道人臉上略微驚訝,道“師弟可是折煞師兄了。師兄隻一心證道,卻沒有幾分鬥氣的意思啊!”
慈航道人笑笑道,“師兄之意我自然明白。我認為師兄證道之事乃是由我而起,再由我而結,豈不也是合大道之意?”
普賢道人眉頭微皺,思慮一下,便也點點頭,道“師弟此言有理。那便隻好我們二人小作鬥法證道,實在是多有打擾。”
普賢道人臉上還是帶著些許歉意。
“無妨,也正好親身領教師兄的劍招。”
二人便由此各自微微躬身點頭,各自占了蒲團圍成的空地台子的一邊,開始鬥法。
這時一旁的黃龍道人卻皺眉凝神的看著慈航道人,臉色驚疑的對靈寶大法師說道,
“這慈航道人也是數百年不曾到過。為何此次見到他,我總有說不出的詭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