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道人看著黃龍道人疑惑的目光,喉間滾動一動,擠出幾分微笑道,
“有勞師弟關心、、、、、師兄剛剛觀戰有一些心得,正在暗自推演消化。”
“一時間有幾分難解,所以有些失態。師弟不要放在心上。”
文殊道人心思急轉之下,編織捏造出如此理由。
他自然不會冒失地將真相說出,所以先瞞過黃龍道人再說。
黃龍道人聽後恍然般一笑,點頭道,
“原來如此!“
“師兄莫慌,修道之事勿操之過急。正所謂道法自然,循循善誘,循序漸進才是正解。”
文殊道人連連點頭稱是,輕聲道,
“師兄自然明白此道理,隻是一時間拔苗助長,心生焦急。以後自然多多注意便是。”
文殊道人說完,臉上又恢複儒雅祥和之色。
“讓黃龍師弟擔心了,是師兄的錯。”
“不敢不敢!”
黃龍道人微微拱手,見沒有其他事後道聲告彆後,又去自己原本觀戰的位置來。
黃龍道人找定自己位置坐下,麵色尋常,一本正經的繼續觀看。
不過他內心明白,剛剛文殊道人那生硬無比的笑容,顯然是生裝硬造出來的表情。
文殊道人必定應當另有隱情。
但黃龍道人也更明白自己應當做什麼,不應做什麼。
權當做沒有看見便是。
師兄說甚麼,便是甚麼。整個世道,不都是如此?
文殊道人麵帶微笑,眼睛盯在剛剛坐定的黃龍道人的背影上注視了許久。
文殊道人心中暗道,也許這黃龍師弟察覺到了什麼,但以他的道行和閱曆,心中應該明白為人處世的道理。
文殊道人又掃視了聚精會神的靈寶大法師幾眼,心道還好剛剛僵立的時候不是被靈寶發現,倘若是靈寶,他一定會刨根問底。
如此一來,雖說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但總歸在不知禍福的情況下,徒生了幾分麻煩。
文殊道人向著遠方的墨綠色道袍的普賢道人與白衣道袍的慈航道人看了一眼,心中感受著小金蓮的指向,默默不語。
似乎正是在他們二人達成某項協議聯手對付護法監督師兄時,小金蓮才突發異象的。
而且看他們二人最後走時慈航的緊張模樣,此事看樣子對慈航道人也極為重要。
也許、說不定、將會有什麼新的機緣或是挑戰麼?
文殊道人輕輕昂起下巴,眼神微眯。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兩位略遜自己一籌的師弟鬥,是不是也其樂無窮?
文殊道人心中對這未知變化的不適逐漸消退,代而取之的是對這未知挑戰的濃濃興趣。
這興趣,甚至逐步超越了鬥法大會,讓文殊道人生出幾分迫不及待來。
此時的場下,又有兩名師兄鬥法正盛,奇光亂閃,奪人眼目。
隨著其中一位師兄的秘術飛劍直擊要害,另一位師兄躲閃不及,隻得倉皇敗下陣來。
“好!”
黃龍道人不禁出聲讚歎道。
隨後護法監督師兄便再次上場將二人請離出場外,維持秩序。
鬥法的二人互相施禮離場後,黃龍道人頓了頓,忽然回身奇道,
“對了,為何師兄們上場隻見普通的常見師兄們,卻不見任何一位傳說級師兄甚至更高級彆的?”
問話間,黃龍道人特意暗暗瞥了文殊道人一眼,隻見其已經麵色如常,翩然自得。
黃龍道人瞥完便迅速收回目光,心知文殊道人已經恢複正常。剛剛所發生之事就全然忘記便好。
靈寶大法師聽後,也奇怪回道,
“怎麼,你們竟然不知道麼?”
黃龍道人和一旁的久久不語的懼留孫一愣,倶是搖了搖頭,表示對其不甚了解。
靈寶大法師看見二人表情,先是一愣,再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說道,
“也是。你們之前的論道大會上沒有過傳說級弟子,自然不知道這個規矩。”
靈寶大法師用手指了指一旁恢複正常的文殊道人,繼續說道,
“像是文殊與我這樣的傳說級弟子,平日裡多閉關潛修,或是下山遊曆名山大川,縱覽洞天福地,以此加強對天地萬物道法的感悟。”
“所以也就定下規矩,鬥法大會,我等是不再參加的。”
“而且即使你們有作為佼佼者的獎勵,進入藏經閣的權利。也對我們毫無吸引力。”
“藏經閣中尋常高深秘法,自然需要你們拚死拚活進去觀看。”
“但你也看得出來,對於你這樣的天仙高階來說吸引力已經十分有限,再對我等更高品階的師兄,就達到幾乎沒有實際價值的地步。”
黃龍道人點點頭,輕聲道,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