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覺還沒說什麼,那邊的徐端頤倒是嘶了一聲,而後卻是一聲‘哎呦’!
徐端頤在聽到卿雲關於光刻機無需小型化的想法時,心中湧現出一股強烈的驚喜和震撼。
他一直在半導體領域深耕多年,深知光刻機小型化的重要性,同時也清楚這背後隱藏的技術挑戰和成本壓力。
光刻機的小型化不僅是技術進步的體現,更是商業化生產的關鍵。
但這便宜徒弟的提議打破了常規,提出了一個全新的可能性,這讓徐端頤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開闊和自由。
在這種情緒的驅使下,徐端頤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胡子,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每當陷入深思或是感到驚訝時,他都會不自覺地去摸一摸那幾根陪伴了他多年的老夥伴。
但這次,因為太過激動,他用力過猛,竟然不小心扯掉了幾根自己的胡子。
那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哎呦”。
會議室內的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轉頭看向徐端頤。隻見他捂著下巴,臉上露出了痛苦和尷尬交織的表情。
王守武關切地問著“小徐,你怎麼回事?”
也就‘大王先生’敢這麼稱呼一聲了。
都彆說那奠基人的江湖地位,光是那84歲的年齡都足以讓人覺得這聲‘小徐’夠親切的。
徐端頤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卿雲,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王老,剛剛聽到小卿的提議,我一時激動,沒注意,哎呦,這胡子拔的,太疼了。”
眾人見狀,不禁啞然失笑。
嚴曉浪打趣道:“老徐,你這可是為科研事業‘獻身’了啊,連胡子都犧牲了。”
徐端頤聞言,也隻能搖頭苦笑,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被卿雲的提議震撼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好了,好了,我們繼續討論,小卿總的這個想法,確實為我們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他頓了頓,點燃一支煙接著說道,“這真的倒是一條路!
卿雲提出的方案,本質上是將光刻機視為一種固定基礎設施,而非傳統意義上的精密科研設備。
這個方案的核心思想是,不必追求光刻機的小型化和便攜性,而是將其作為一種大型工業設備來對待,類似於發電廠或水處理廠。
在這個方案中,光刻機器將被設計為固定在特定的生產設施內,專門用於生產芯片。這樣做的好處是,可以繞開許多與小型化相關的技術難題,比如精密機械加工、微環境控製等,同時也能降低對高精尖零部件的依賴。”
王守武聞言撫掌笑道:“這個方案確實可行,我們不用去頭疼小型化,這樣很多技術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黃令儀也補充說:“對,這樣我們就可以集中精力攻克性能的問題,其他的,暫時可以不用考慮。”
王守覺則提出了另一個思路:“另外,我們還可以利用現有的一些成熟技術,進行一些創新性的改造,以適應我們的光刻機……器!”
一輩子說慣了光刻機,這個時候多了一個器字,讓他很不適應,但偏偏這個改動讓他甘之若飴。
他頓了頓繼續說著,“這樣誰特麼的還敢說我們專利技術的事情?甚至……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把這個光刻機器,改成光刻工廠?
反正小卿也是說的,他是建廠在機器周邊。既然他能建,彆的公司能不能建?那麼這個是不是就變成了一項……類似於電廠的基礎性設施。”
王守覺院士進一步提出了將光刻工廠視為國家基礎設施的想法,這意味著可以由國家來統籌規劃,集中資源進行建設和維護,從而降低單個企業的研發和生產成本。
雲帝聞言,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用兩台顯微鏡再加上一個紫外曝光燈搭組建了華國第一台土光刻機,並獨立自主製成了大規模集成電路掩膜版的‘小王先生’!
這群人的腦子,怎麼長的?
三下五除二就還原了十來年後那些後輩們的想法。
就是可惜了。
無論是‘大王先生’還是‘小王先生’都是上個世紀10、20年代出生的人,此刻早已過了他們的巔峰時期。
心裡輕輕的歎了口氣,他還沒法說什麼生不逢時的話。
因為不僅僅兩個王先生,包括在座的每一個大佬,都是為了華國半導體產業從無到有奉獻了一輩子的。
現在坐在這裡,顫顫巍巍拿著放大鏡費力看文件,隻是因為……
半導體產業後繼無人的現狀。
否則早該回去頤養天年了。
不過在座的各位大佬聞言也是紛紛點頭,他們知道,卿雲提出的這個新思路,雖然有些離經叛道,但卻為華國半導體產業的發展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方向。
於是,一群人紛紛出謀劃策,補充著該如何實施這個方案。
良久,當討論逐漸明晰形成共識之時,卿雲再次從公文包中取出了一份文件。
與此同時,國安的工作人員也開始將文件袋分發給在座的每一位。
大王先生揉著太陽穴,苦笑著搖頭,“小卿,你這是要把我們這群老頭子給榨乾啊,天都黑了。”
蕭雅見狀,趕緊安排著工作餐,“各位前輩,先休息一下,用晚餐吧。”
然而,此時的大佬們哪還有心情吃飯,他們心中充滿了對這份文件的好奇和期待,紛紛催促著卿雲趕緊開始。
“現在哪裡吃得下飯!小卿,彆賣關子了,趕緊的。”徐端頤望著眼前的文件袋,心癢難耐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