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忠謀見狀,心中一緊。
他知道,能讓一向沉穩的江尚義如此失態,一定是出了大事,趕緊開口問著,
“那孽畜乾了什麼?”
江尚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而後從秘書手裡接過文件夾,又仔細看了看。
確認之後,他這才緩緩的說了起來。
“董事長,從情報上看,卿雲的行程和接觸的人員沒有任何異常,但是……”
江尚義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顫抖,他麵對著章忠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憂慮,
“但是,10月12號下午,梁猛鬆全家離開了小島,同時,他在小島的房產也緊急出售了。”
章忠謀聞言皺起了眉頭,這……
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甚至有點想笑。
這老搭檔確實是惜才。
不過轉眼間他便明白了過來,驚怒的說著,“10月12號?也就是卿雲和王永慶父女密會後的第二天?這中間有聯係?”
江尚義點了點頭,一臉無奈的說著,“情報上沒有明說。
但據四海幫向梁猛鬆的鄰居了解,10月11號中午,梁猛鬆被幾輛車接走,第二天一早才被送回來,而後中午全家就拖著行李箱,說是要去國外旅遊。”
章忠謀沉默了。
梁猛鬆剛從新西蘭旅遊回來,沒兩天又去旅遊?
難怪鄰居會好奇!
也難怪江尚義剛剛會這麼失態。
不過……
“你能確定是卿雲做的?”
章忠謀的問題,讓江尚義苦笑了一聲,“梁猛鬆的房產於10月12日委托出售,剛剛小羅查到了,買家就是卿雲。”
章忠謀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他的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燃燒。
“靠北啊!”
他直接爆出了粗口。
這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靂,讓章忠謀感到一陣眩暈。
他知道梁猛鬆的價值,那不僅是一個人才,更是夷積電多年培養的寶貝。
他可以不用,也可以像是熬鷹一般的去熬上梁猛鬆一兩年。
但現在,這寶貝卻在他眼皮底下被對手悄然奪走。
章忠謀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擠出水來,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這畜生的動作這麼快!這麼狠!”
江尚義也是無奈了,他原本打算過段時間等梁猛鬆氣消了,再說服章忠謀,把梁猛鬆請回來的。
他很清楚梁猛鬆的性格,親人是梁猛鬆的軟肋,涉及親人的事情,通常梁猛鬆都會猶豫不決的。
但這次這麼果決,連夜就跑路去了國內,說明卿雲絕對下了重注,讓梁猛鬆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看來網上說得完全沒錯,小卿總對員工真的很舍得。
“這個小王八蛋,他這是在挑戰我們的底線!”章忠謀憤怒地一拳砸在辦公桌上,桌上的文件和茶杯都跳了起來,發出一陣混亂的響聲。
江尚義小心翼翼地彎腰,手指顫抖著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夾,遞還給章忠謀,
“沒事的,董事長,您彆太擔心。
梁猛鬆有競業禁止協議在身,八年內都無法在炎黃集團任職。”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安慰,也夾雜著不確定。
“有毛用啊!那是國內!”
章忠謀的怒吼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雷霆,在辦公室內轟然炸響,震得江尚義和門口的羅秘書的耳膜都生疼。
“在其他國家,這份協議或許有約束力,還能震懾一二,但在華國,那不過是一張廢紙!”
他一邊怒吼,一邊憤怒地捶打自己的胸口,仿佛這樣可以緩解心中的劇痛。
“這個梁猛鬆,他知道我們製程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秘密!”章忠謀的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這一走,我們的核心機密就全都暴露了!”
章忠謀其實太清楚梁猛鬆的作用了。
所謂的夷積電六騎士裡,看似梁猛鬆是個製程專才,不如其他人全麵,但這正說明了他負責的板塊之難。
隻是夷積電能人輩出,所以梁猛鬆的價值被掩蓋了。
因為製程,其他人都能涉及,隻是沒梁猛鬆鑽研的那麼深入而已。
所以,在夷積電,梁猛鬆不是不能替代的。
但是專精製程的梁猛鬆,隻需要在其他板塊配上幾個一般的能人,就可以完全將夷積電現有的全套工藝給複製出來。
這才是最惡心的地方!
江尚義聞言,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如果梁猛鬆跑到國內,那他們在法律層麵上毫無辦法,小島的法律天生在國內沒法使!
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無力感,就像是眼睜睜看著公司的未來被一點點剝離。
作為梁猛鬆的師父,他對梁猛鬆的能力是一清二楚的。
他知道如果梁猛鬆真的投靠了對手,對夷積電來說意味著什麼。
梁猛鬆可以在很快的時間裡複刻出一個夷積電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