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帝重生時,太陽能多晶矽的價格是4.8萬人民幣一噸,甚至還有過3.9萬人民幣一噸的記錄,僅為巔峰時期價格的百分之一。
整個行業麵臨的問題就是產能嚴重過剩。
頭部玩家想要靠規模取勝,但多晶矽建設期的漫長又讓頭部玩家一時半會也打不死落後產能。
血戰到了早就擊穿成本線,大家最後比的是誰能貸到更多的款,猶如失去孩孫的老奶奶將最後一根勺子融化鑄成匕首上去拚命的地步。
多晶矽企業的虧損,幾億這個級彆的都是小cse。
像是今天會議室裡的天威保變,最多的一年虧了101億,累計虧損幾百億,而3000億漢能係,直接覆滅,毛都不剩。
所以雲帝都懶得跟天威保變的人廢話什麼。
實際上,他在救他們。
在市場上的玩家還是千噸級的時候,他直接乾到10萬噸級,甚至幾十萬噸,憑借這技術代差帶來的成本優勢以及規模效應,直接轟碎老外當前多晶矽上的基本盤,徹底封死後來者的道路……
雲帝並不覺得自己是在玩壟斷。
因為,更可笑的是,即使是多晶矽在華國出現了嚴重的產能過剩,但這隻是太陽能級多晶矽。
華國的高純度電子工業級多晶矽依然得全部依靠進口。
沒人做。
因為作為半導體所需的單晶矽的前置中間品,高純度電子工業級多晶矽相對於太陽能級多晶矽太複雜,且變現速度遠不及太陽能級來的那麼直接,所以沒人願意去做。
直到被彆人卡了脖子,才開始往著這方麵邁進。
雲帝認為,他此刻的壟斷,才是大善,也是大愛。
參觀在繼續,眾大佬也在討論著工藝上的可改進之處。
畢竟要是還原爐發生了大改,整個動線要重新調整,一些小修小改的,也可以同步去做。
張惠國也不著急了,乾脆讓工人們全部都停了下來。
他深知“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
現在多花點時間在前期的準備工作上,對於後期的生產效率和產品質量都是有著極大的幫助。
而跟在後麵的卿雲則在腦子裡美滋滋的盤算著。
正好,出了這檔子事,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以重大項目推進小組的名義,提議對國內的工業進行一次大摸底。
雖說這個時間裡成果不會有多少,畢竟產業協同發展還沒到那個階段。
但是有個係統性的摸底排查,可以少走不少的彎路。
卿雲的思考並沒有停留在表麵,他深知這樣的摸底排查對於國家的長遠發展意味著什麼。
這不僅僅是對現有工業能力的一次全麵審視,更是對未來發展方向的一次深思熟慮。
通過這樣的摸底排查,可以更清晰地了解國家的工業現狀,為未來的產業升級和技術創新提供有力的數據支持。
至少,比如‘水分子’這玩意,不用回爐折騰那麼多次。
摸一次,回爐一次的,這誰特麼的受得了。
走近還原爐,張惠國指著裡麵的構造介紹著,
“多晶矽生產過程中,通過還原爐底盤電極,對爐內電阻負載矽棒通以電流加熱,使其升溫並保持至理想還原溫度……”
雲帝望著裡麵的一對矽棒,嘴角連連哆嗦著。
特麼的……
比他想的最差情況,還要差!
他以為最少都是三對棒!
好好好!不愧是漢斯貓!
這種上世紀80年代的還原爐都敢賣3800萬!
站在還原爐前,望著滔滔不絕的老頭子,卿雲心裡滿是酸楚。
他的目光在那些過時的設備上徘徊,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油然而生。
不仔細看不知道,一仔細看,全是堆……垃圾!
這條設計產能1260噸的生產線,大半設備,應該都是之前峨半廠那條設計產能100噸線的設備拆過來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波瀾。
卿雲知道,他所麵臨的挑戰遠比他預想的要艱巨。
但這也更加堅定了他要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等到張惠國言語間的空擋,雲帝牌好奇寶寶再度上線,清澈而又愚蠢的眼睛看向了還原爐裡的那對大棒,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著那是什麼。
張惠國趕緊解釋著,“這就是矽棒,你可以理解為結晶棒,用氫氣將三氯氫矽按一定比例從揮發器自爐底帶入爐內進行還原反應,使得矽沉積在矽棒表麵上。
一般情況下,高度為2.5-2.8,直徑為10-12的細長矽棒,經6-8天可長成直徑為140-180左右的矽棒……”
卿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也就是說產能是由它決定的是吧?”
張惠國撓了撓頭發,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似懂非懂的董事長解釋這個產能的決定因素有太多了,半晌咬著牙點了點頭,
“在不考慮其他因素的情況下,確實它是最直觀影響產能的。”
一眾大佬也在憋著笑。
好吧,這個敘述倒也科學。
雲帝一臉天真的稚子童言無忌的說著,“那為什麼就兩根棒子呢?多放幾根不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