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藥一天三次,一次兩粒介於你描述的症狀,如果服用之後沒有好轉的話,我建議你還是帶他去醫院看看,誠惠2000日元。”
“謝謝建議。”
“應該的,感謝惠顧。”
九花月隨意付了錢,提上塑料袋,走出藥妝店。
她踏上白雪皚皚的街道,抬頭看天。
今日的雪很大,空氣也比往日更加寒冷。
遙望著雪國的一切,少女心想,昨晚就處於降溫階段吧,也難怪大叔會感冒。
九花月收起目光,朝家的方向走去。
吧嗒。
房門閉上的聲音。
“打擾了。”
九花月回到了藤井樹的房間。
她盤起丸子頭的黑發上、藍色衝鋒衣上、手裡提著的透明塑料袋上,都有著零星雪花。
她麵色紅潤,連均勻吐出的呼吸都是陣陣白霧。
“今天雪下得有些大,所以過去回來都多花了些時間。這是你的退燒藥——”
少女剛把話說完,才發現並沒有人在聽她說話。
變態大叔這是睡著了?
藤井樹在床上閉著眼,樣子看起來沒那麼好受,他滿臉通紅,額頭周圍不斷沁出汗滴。
不會是體溫又升高了吧?
九花月看到後無法不在意。
41°要是再往上,他怕是今天真會死在這裡。
“大叔大叔?”
九花月嘗試將他喚醒,連續喊了好幾聲。
“大叔大叔醒醒。”
又推著他的肩膀搖了搖,這才勉強讓床上的人有了反應。
“回來了?”
九花月見他話都說不利索,認真起來,“先彆說話,大叔你體溫計給我看看。”
藤井樹一陣摸索,才從胳膊底下取出體溫計遞給她。
九花月鬆口氣,“還好,40°,至少證明感冒沒有加重。”
她見藤井樹蘇醒,便將塑料袋提在他的視線裡,“退燒藥我給你買回來了。”
“麻煩你了。”
藤井樹嘗試起身,動作卻尤其緩慢。
九花月見他這種狀況,忍不住歎氣,“大叔伱還是彆動了!我去幫你燒點熱水,你擦擦汗,然後再把藥吃了。”
說完,她轉身就離開房間,前往臨近客廳的廚房。
藤井樹隻感覺自己的腦袋燒成了漿糊。
天南地北分不清,門都找不到在哪兒。
窗戶外邊好像有隻深海大章魚在和哈士奇打架,哈士奇還打贏了,高興地衝進來瘋了一樣撕咬沙發。
瘋了,一定是自己瘋了。
藤井樹果斷閉上眼,繼續休息。
不知道隔了多久,但應該時間不多九花月端著盆熱水重新來到了藤井樹的房間。
藤井樹儘管虛弱,意識也很模糊,可還是能察覺得到有人在照顧自己。
她主動扶自己起來背靠牆壁,主動給自己擰熱毛巾,主動為自己的額頭擦汗。
有時候她漂亮的小臉靠地近在咫尺,即便是鼻塞,仿佛也隱約能嗅到她身上的少女清香。
這丫頭才十六歲來著吧。
這麼會照顧人?
之後,藤井樹因為反應遲鈍,沒太能理解她在說什麼,九花月便又板起那張冷淡的表情,不高興地重複著一些話。
藤井樹連聽了三遍,才明白她是在督促自己快點把藥片吃了、把藥水給喝了,彆磨磨蹭蹭地說些胡話,還說這裡沒有大章魚!也沒有哈士奇!
“真是的還老師呢,跟個小孩子一樣。”
藥水真苦
苦到讓人懷疑是下了毒。
可喝下去之後,休息了十分鐘,症狀的確是要好些了。
至少沒再看到哈士奇撕咬大章魚了。
然後,九花月又貼心地幫藤井樹把退燒貼給換了,還問他要吃點什麼。
藤井樹差點以為自己又出現了幻覺。
“你要給我做菜?”
“你這個眼神彆看得像是我故意為你做菜一樣,這次隻是特例,特例,我還你人情而已。”九花月不斷強調。
“不是這個問題,我在意的是你還會做飯?”
九花月更不高興了,努起嘴,“彆說這種看不起我的話好不好,我就算複雜的菜不會做簡單的我完全能夠勝任。”
“不,我沒有嘲笑的意思,隻是覺得挺麻煩你的”
“少說這些沒用的話,直說,你想吃什麼?”
九花月又是跑腿,又是幫自己擦汗,還給自己喂藥
藤井樹不想一直麻煩這丫頭,可他的確又餓又難受,很想吃點清淡的東西。
“白米粥你會麼?”
“這個當然,沒什麼難的。”
“那你煮碗白米粥就行麻煩你了”
“看不出來大叔你還挺有禮貌的”九花月嘟囔一聲,“行那大叔你就先休息,先彆睡!眯一會就行,我馬上做好給你吃。”
藤井樹已經沒多少力氣說話了,見九花月離開房間,閉上眼就躺在了床上。
沒等太久大概是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九花月便端著一碗冒白氣的熱粥出現在麵前。
“喏,拿去吧你小心點,彆灑了。”
她還真給自己做過來了
自己隻不過是在昨晚給了她一份泡麵和便當而已,她至於這樣麻煩麼?
藤井樹又說了聲謝謝,背靠牆壁的同時,將碗端在了自己的麵前。
九花月看著他說,“彆說什麼謝謝,這是在償還你的人情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彆人對我恩惠了一點點,我就會儘力回報回去雖然我的廚藝不是很好,但還是希望我做的粥你能喜歡。”
大概是感冒藥起了效果至少目前不是四肢無力的狀態,藤井樹能端得起碗筷。
九花月做的也不是白米粥,而是在白米粥裡麵加了點青梅製成的梅乾這味道他熟,算是小樽的特產,小時候就沒少吃。
這玩意加進粥裡後多了點酸澀的口感,很是開胃。
他倒是從來沒試過把梅乾放進飯粥裡麵。
“味道很好啊你自己研究的?”
“謝謝誇獎,我平時就喜歡吃梅乾,一般上學沒什麼時間做菜,早飯就用梅乾和米飯和水混合在一起煮,應付著吃,然後就有了這種味道。”
機緣巧合下誕生的食譜麼,那這還真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