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願福利院辦公室。
“樹,說說怎麼回事吧。”
“”
“阿樹。”
院長罕見地喊起了小名。
雖然
眼下是單獨在辦公室和院長對話。
可藤井樹還是有點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啟齒。
他都奔三了,這時候竟然像是個小孩一樣,局促不安。
“你和小月那孩子是怎麼回事?”
“”
“阿樹。”院長加重語氣。
“院長,小月嘛您也知道,上次您讓我去她家裡住,然後然後,我就和她算是認識上了。”
“樹,說話彆躲躲閃閃的。真伶說你和小月關係很好,她還喜歡你,這是不是真的?”
“是。”藤井樹老實回答。
“你喜歡她?”
“算是喜歡。”
“然後呢?你和她現在是什麼關係。”
“算是曖昧關係吧。”
藤井樹看到院長她老人家眉頭頓時一皺,手捏起茶杯。
他真怕院長生氣。
還氣壞了身體。
“和心春那孩子呢?”
“也是”
藤井樹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看到院長她老人家像是要氣壞了,於是又趕緊補充道
“院長!您先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藤井樹老老實實,把自己同九花月還有鬆前心春兩人相遇的前後過程全都仔細和院長說上一遍。
包括自己現在麵臨的困境。
以及自己和兩人之間的感情到底是如何發展的。
花代院長聽完後,明顯沒一開始那麼生氣了。
“阿樹你是說,是這倆孩子同時在追求你?”
“是的。”
藤井樹看到花代院長竟對自己露出了懷疑的目光,又補充上一句,“院長,真是這樣!”
“心春鬆前家那麼大一個家族為什麼會看上你了,答應讓心春和伱訂婚?”
“按照心春父親的說法,是我名校畢業,背景乾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背景乾淨。鬆前家會這麼促成,也不是偶然的,是心春的姑姑在後麵暗中推動。”
“這又是為什麼?”花代院長更加不解。
“院長您也應該了解,心春既然出生在這麼大的家族裡,那便一定會聽從家裡的安排。對於心春而言,她需要將她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鬆前家,為鬆前家帶去更好的發展和利益”
花代院長聽明白了,“婚姻包辦?”
“是的,”藤井樹點頭,接過話,“我大學的教授,也就是心春的母親,當初就因為這種婚姻包辦釀造的悲劇遠走京都,遠離了心春,客死他鄉造就了心春的心病和焦慮症。
“鬆前家安排的婚姻會造就不幸心春的姑姑和父親,都不想在心春的身上再看到教授的悲劇,兩人肯定沒辦法和整個家族的利益抗衡,又因為心春始終心儀我,於是我就成了人選”
“”
花代院長聽完這些,凝噎半晌。
九花月的狀況和鬆前心春的狀況她都已經了解。
如果阿樹沒有騙自己的話。
那的確,這倆孩子都喜歡並依靠著阿樹,阿樹不僅能帶她們走出她們心靈的困境,還能帶她們走出身世的困境。
兩人都喜歡著阿樹。
阿樹與誰在一起,都會傷害到另一邊。
而且按照阿樹所說。
這倆孩子都有心病吧?
一個長期焦慮心悸,一個孤獨徘徊到想要自殺。
花代院長萬萬沒想到小九花消失的那一兩天,居然是想一個人跑到車站去自殺兩人是這樣的認識的。
這樣的話,的確是個很難的選擇。
“啊樹,你是怎麼做的?”
藤井樹抬頭,“院長是在問我是選擇誰了?”
花代院長“事情總要有個先來後到吧?有了承諾,有了感情,那便不能違背先答應的那一方。小月和心春都是好孩子,在福利院這邊的時候總會過來幫忙
“還有心春。樹你看到福利院那些翻新的牆麵和遊樂設施沒有?那些都是心春出錢捐給福利院,替福利院置辦的。”
藤井樹苦笑,“院長,問題就在於,我還沒有答應她們兩人任何一方啊,所以我才說還隻是曖昧關係。”
“”
花代院長再次緘默,低頭看向茶杯裡的差。
“這麼說,這次真伶過來,是在幫她的女兒安排?”
“我覺得就是。”
問題又回到了一開始。
“那麼阿樹你準備選擇誰?”
“都選。”
“阿樹!”
藤井樹眼見院長又要被離譜發言給氣到了,連忙補充道
“院長!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麼?總不能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們受苦吧。如果是一般孩子,我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但是她們不一樣,她們都有各自的心病,我怕給了她們希望,卻又主動給她們掐滅,她們會一時想不開——這是真有可能的!”
唉
這種狀況是最痛苦的。
“而且,院長,我之前又不是沒有明確拒絕過她們。拒絕之後我是打算一直將她們當做妹妹看待,可是您也知道,她們不會放棄的。”
“你是說她們還在追求你?”
“院長這,剛才在教室,您也看到了吧。”
悲劇,還真是個悲劇。
花代院長聽到這裡,隻剩下歎氣,“那你也不應該這麼想啊,要是讓這倆孩子知道樹你希望同時和兩人處關係你覺得她們不會更傷心?近期她們不是還因為你的事吵架了,這不就是證明?”
“這是個問題,所以我還在想辦法處理。”
“怎麼處理?”
“得讓兩人關係好一些,這是肯定的。然後再想辦法。”
“所以眼下樹你還隻是和她們有著曖昧關係,並沒有明確?”
“名義上來說,是這樣”
花代院長也算是清楚了,“難怪真伶會那麼想著幫她的女兒,既是補償,也是為了和鬆前家較勁。那你和鬆前的婚約呢?”
“隻是鬆前家單方麵告知我,實際上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強迫你答應?”
“半強迫吧,如果不是顧慮到小月的話,我是覺得我應該為心春這孩子多做些什麼。我不否認鬆前家的提議。”
花代院長“那這不就和現在九花這邊的狀況一樣了?”
“是這樣。”
“阿樹你打算怎麼做?”
“院長,您就先替九花太太答應下怎麼樣。”
“阿樹!”
“院長”藤井樹失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啊。”
花代院長使勁搖頭,還有點責備的意思,“你這孩子,是不是在東京的時候學壞了?怎麼能想這些歪門邪道。”
“那院長,我可以誠實一些,現在就告訴心春和九花我的想法。事實上我很想這麼告訴她們。”
一聽這話,花代院長瞬間想起來了九花月和鬆前心春看藤井樹的眼神,又想起藤井樹剛才所說的兩人的過去。
“這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