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刀主任直接甩鍋了。
張和平笑道:“咱們說的這件事,主要矛盾是越來越多的傳染病,對吧!”
“嗯!”
“你剛才說了,瘧疾、乙腦是蚊蟲傳播。滅蚊蟲是防疫站的工作,你把他們的工作量化考核,就像咱們在景城農場那時候一樣,他們偷沒偷懶,缺不缺人一目了然。”張和平等了一會,見刀主任理解並點頭,才繼續說道:
“預防肝炎的衛生問題,屬於防疫站的宣導工作,讓兵團的宣傳隊在表演時幫忙宣導,應該很容易吧!”
“最後,就是防疫站的辦事效率!”張和平看著門診樓那群白大褂,說道:“防疫站的電話等同虛設,你乾脆讓村寨、鄉鎮、各機關單位負責人聯防,統一向你的辦公室彙報有無傳染病,再由辦公室通知防疫站去做事。”
“剩下的治療問題,就與他們無關了!”
……
“醫生不能戴口罩,戴口罩就是老爺行為!就是害怕被病人傳染,就是遠離群眾,脫離群眾!你們把口罩取下來!”
“我們防疫站是在檢驗你們的醫術,給我們看病還要收問診費?你們院長在哪?”
張和平帶著刀主任在門診竹樓下聽了一會,才帶著他去樓上門診大廳,然後就被衛生院的醫生告狀了,說這群人是來搗亂的。
“刀主任,防疫站的這群人確實有必要培訓一下,我會親自帶他們去麻風村,看看他們不戴口罩的表現!”
張和平這話一出,嚇得這群白大褂不敢吭聲了。
彆開玩笑,麻風病通過唾沫星子就能傳染……
“5分錢問診費是國家定的收費標準,我們這裡隻對沒有工資的人減免這項費用,伱們若是不想給,就留下來當醫療教學模特,順便給你們展示一下我們的醫術,看看你們有沒有能力檢驗我們。”
張和平沒逼他們給錢,但有刀主任在一旁看著,防疫站的人哪裡敢繼續賴賬。
“不用了!”趙紅梅笑嘻嘻地關了收錢箱,戲謔道:“難得遇到一群不怕被傳染的模特,正好讓我們醫生看看,不消毒的針頭是怎麼傳染肝炎病毒的,免得你們脫離群眾!”
“院長,這兩位是首都玄武醫院派來的專家。”白雲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姑娘過來,向張和平介紹道:“申潔醫生是婦科醫生,我和依樹在首都時,沒少向她請教;劉醫生是肝病專家。”
張和平跟兩位便衣而來的醫生握了一下手,然後就讓白雲、依樹她們帶兩人去挑住處。
招待所倒是空房多,但那邊等著治病的知青也多,有些被褥不乾淨。
張和平的宿舍隔壁有5棟空下來的木製竹樓宿舍,是白雲他們搬去新房後留下的小房子;沒有被褥蚊帳,離衛生院公廁有些距離,加上衛生院沒有圍牆,這晚上起夜就有些考驗膽量了。
所以,哪怕兩位首都來的醫生都帶了被褥,最終還是選了紅磚樓招待所。
婦科醫生申潔站在3樓窗戶邊,看著南臘鎮那一棟棟木製竹樓,感慨道:“依樹,你上次在首都的時候,還說你們這好多人住的是破草房。結果,你們這裡的房子,卻是我一路看過來,修得最好的!”
“這都是院長給我們修的!”依樹在一旁笑道,把功勞全算給了張和平,無視了那些木匠和施工隊的功勞。
“那幾個水車是在取水嗎?”申潔醫生指著南臘河上幾架旋轉的大水車,疑惑問道:“你們這沒有自來水嗎?”
“水庫還沒修好呢!”依樹指著水車,然後順著架在空中的半邊竹子排水道,一直指到土路邊的濾水架,說道:
“院長說河裡的水不乾淨,就用水車取河水,然後用鵝卵石、砂石、竹炭做了三層濾水裝置,讓我們用過濾水洗澡、洗衣服。”
“你們不在河裡光著洗了呀?”
“可以在那幾個圍了竹牆的水塘裡光著洗,等會我帶你去……不用怕,分了男女的!水是過濾水,濾水裝置和水塘都有定期清理衛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