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平忙了兩周，期間又撤掉了幾個業務不熟的中層管理人員，才把港島電燈、港島電訊、中華煤氣三家公司的線路、管道改造規劃和預算定下來。
然而，張和平在港島三家公司內部的強勢，大部分外人不知道，更彆說內地了。
所以，在張和平向科學印刷廠的沙廠長報出最終的采購清單，索要前期要求的樣品時，對方並沒有意識到張和平最近半年的心態轉變。
“張副廠長，你要得太急，目前還沒有一件樣品送過來，等樣品到了……”
沙致祥的話還沒說完，張和平就拿著采購清單出門了。
“張副廠長，你這是乾什麼？”
“兩個星期連樣品都做不出來，你說我要乾什麼？”張和平跨上摩托車，徑直回了港島。
今天是四女兒張鳳的生日，張和平一大早趕過來，本想著儘快把事情落實，好抽出時間陪女兒過生日，沒想到沙致祥他們根本沒把張和平之前交代的事當回事，搞得張和平好像在求他們代加工一般！
加上張和平對明年的經濟形勢不看好，更加不願意與這麼低效率的工廠合作。
翌日12月26號，婷美貿易公司對外發出一期采購邀約，采購總預算雖然隻有5000萬鎂元，卻因參與門檻低，響應者甚多。
當然，采購清單中置頂的數字交換機、蜂窩基站，以及不明功能的局端機、遠端機、用戶終端，無疑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反正采購邀約發出後，就不是張和平去求彆人了，有大把的人上杆子求合作。
事情經過幾天發酵，王主任於12月31號下午，帶著馬秀珍坐飛機抵達港島，美其名曰過來給張和平過生日。
真實情況是，不借助馬秀珍的身份，王主任也進不了閉門謝客的仁和義小區。
即便她跟著馬秀珍進了118號彆墅，也是等到很晚，才見到一身油汙的張和平回來。
幾人簡單招呼了一下，張和平就先去了樓上洗澡換衣服。
“梁嬸，這套衣服不要了。你洗一下，送人。”陳淑婷拿著張和平剛換下的黑色連帽衛衣、運動褲，走下樓梯後，隨手遞給了一個保姆。
王主任看得分明，張和平剛才穿的這套衣服，雖然有些油臭，卻沒有破損。
想到這裡，王主任不由看向視而不見的馬秀珍，暗歎對方不再節儉樸素。
趁著張和平下樓吃飯的間隙，王主任坐到飯桌旁，說起了這次過來的意圖。
“和平，你們這次對外采購的交換機、電線之類的，不是說好讓國內代加工嗎？”王素梅儘量讓自己的話語沒有攻擊性，語氣也比較和緩。
“他們效率太低，兩周時間連一根電線樣品都沒做出來！”張和平說著，將一盤番茄炒蛋倒進了自己的麵碗裡。
王主任緩聲解釋道：“現在是年底，很多原材料都沒有指標調動，這才沒能及時做出樣品。你之前在版納扶持過製藥廠，應該知道其中關節。”
“王姨，你覺得我應該適應國內的那種低效率，然後磨磨蹭蹭麵對國外如狼似虎的資本家嗎？”張和平看了王主任一眼，然後大口吃起了麵。
王素梅想了會，見張和平放下筷子後，才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對電池廠找軍工廠代加工正、負極材料有意見？”
“誰加工都可以，我隻要效率！”張和平任由一旁的保姆收走了碗筷，端起茶杯，看著王主任說道：
“就像波浪能發電站，隻要國內的生產效率比日島人快，保證質量的情況下，不僅我會選擇國內工廠代加工，就連日島人也會跟著撿便宜。”
張和平喝了一口茶，起身說道：“我覺得，用招標方式對大家都好。國內能做就來投標，超時違約就賠錢，免得耽誤我的時間。”
“阿欣，伱給王姨安排房間沒有？”張和平向客廳走去。
“安排了！”唐欣轉頭看向張和平，有些無奈的說道：“老公，你去管管小北，他還在地下室打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