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的陰謀暴露了嗎?他怎麼會在這裡?他怎麼繞過我的感知來到這裡的?”
可是陳默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供應思考。
跑,快跑,絕對不能被追上!起碼此時此刻不能!
“彆走啊,羔羊兄,你還沒跟我說今晚的菜單呢?”周科的聲音猶如是追魂索命的黑白無常,用一種比直線墜落的玻璃還快的速度逼近陳默。
芬裡爾的狼首纏在脖頸,靈鑰自狼口悄然拔出,漆黑的刀刃在夜晚毫不起眼,卻殺意凜然。
他強忍著精神潔癖從洗衣房管道爬上來,自然不是為了當麵與陳默謙謙有禮地說聲道彆。
那不符合他的作風,他有更好的打算,那就是大力踩在陳默的顱首上,有聲有色地講完三隻小豬吃掉大野狼的故事結尾。
“你藏拙了嗎?周先生。”陳默一腳踩在空調外機刹住下落的趨勢,擰身一轉,朝著公寓樓的側邊揚長踏去。
“嗬嗬,羔羊兄,你該不會以為那種掩耳盜鈴的小把戲能把我耍得團團轉吧?”周科此話有兩般含義。
一指,陳默在黃沙密室演的那出將計就計,誆騙他前往大橋支援。
二指,陳默剛剛對踩過的空調外機動的手腳,如果他現在跟過去,那些搖搖欲墜的空調外機肯定會崩斷掉落。
於是他伸手抓住更上麵一點的防盜網,如同是蕩秋千一般,把自己的身體甩出,一蹴躍到陳默頭頂。
鏜鏜斷鳴,刀光黑影疾閃,淩亂交叉的斬擊仿若撕開了夜空的幕布。
與鋼鐵撞出的火星,與血肉激濺的鮮紅,意味著這一招突襲成功得手。
空調外機的支架被切得破碎,陳默的腳下失去倚靠,朝著地麵跌落,同時靈鑰的詛咒窮追直下,咬在了其右手手臂的血口上。
等到“門框”蔓延到心臟位置,周科隨時都能收走陳默的生命。
而陳默不知怎的,似乎也知曉這點,從懷裡掏出一柄磨得鋥亮的廚刀,毫不猶豫地剜出了附著有靈鑰刀痕的那一大塊肉,給原先的皮外傷攪成了慘不忍睹的缺口。
“我說的是感知能力,你待在浴室裡,我卻沒有感知到,說明你的感知能力在我之上,這是之前沒有發生過的。”
做完這一切的陳默臉上沒有露出痛苦,稀鬆平常地跟周科聊回了前麵的話題。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我就說為什麼感官變得有點兒不對勁......”周科一下子就想通了,這是『欲孽』得到提升後,感知能力也跟著水漲船高的緣故。
但是他嘴上沒有解釋的必要,惡劣地咧起一個微笑:“你猜啊。”,旋即踩著牆壁加速墜落。
兩人從最初的七樓落至四樓,又從四樓摔向地麵,一舉一動間皆是見不到恐懼和畏縮。
前麵的人在逃命,後麵的人在索命,他們都在嫌重力加速度還不夠快。
“跟我想的沒錯,他除了真理之外,基本沒有戰鬥能力。”周科見陳默一直挨打都沒有還手,心底揣測。
“先前為了演戲而強行中斷真理,恐怕現在連真理都無法正常使用吧.......那我就更得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了。”從他嘴裡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不像是主角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