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當冬日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渾濁的窗戶玻璃,照進周先生陰暗的胸懷,比鳥兒歡唱難聽許多的敲門聲便伴著激奏響起。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聽了一段重金屬風格的架子鼓......對,這一句比喻的意思是經常熬夜的頭會像是被當做架子鼓敲一樣疼。
“嘖,要是我有貓砂盆的話,今天肯定有人要溺死在裡麵喵。”周科一隻手捂著半邊耳朵,另外三條腿蹦蹦跳跳趕到門前。
或許是天生就有當貓的天賦,他操作貓的肢體並無艱澀,甚至比起人形態,還多了一絲靈巧。
跳起來擰開門鎖,周科看見了外麵的朱子恩。
對方修剪了頭發,此時看起來已無大礙,就是得隨身攜帶一把剪刀,每隔一段時間需要重剪一次。
“周科,再不走要遲到了!”朱子恩著急地說道。
“喵......”周科盯著朱子恩的臉回想了零點一秒鐘,記起來今天上午是【以太流轉學】的課程,他和對方都報了這門課。
“上一次說是鯨目有公務出差,所以讓我們自習,這一次他回來了是嘛喵?”他弓著身體伸了個懶腰,心裡想叨咕著,“不過以我如今的狀態,真的有必要去上課嘛?要不要請個假喵?”
趁著猶豫的時間,他去洗手間漱了漱口,出來時就做出了決定。
“還是去吧,反正待在宿舍也沒彆的事情乾喵。”周科屬於那種被吵醒之後,很難睡回籠覺的類型。
接著,他指揮朱子恩找了個沒用過的布袋子,縱身跳了進去,讓後者拎著去上課。
沒辦法,貓形態下走路實在又慢又累,還容易吃到彆人鞋底的灰塵。
在經曆一路上近似於古代馬車的顛簸感之後,周科順利趕在遲到之前到達教室。
與他一同的,除了車夫朱子恩,還有艾德蒙·哈雷。
是的,這位剛報到沒多久的舍友被朱子恩用“說不定聽課就能睡著”為由說服,跟著跑來教室。
兩人左顧右盼,彆無選擇地坐在最前麵的第一排。
大學就是這樣的,在前後排都能看清黑板的情況下,大部分人都會傾向於後排的不顯眼位置。
“哈喵......”等到兩人坐定,周科便從不透氣的布袋裡鑽了出來,盤著尾巴坐到桌上。
可是木桌子冷冷硬硬,他躺得不是很舒服,於是說道:“彗星兄,你能不能變成一張毛毯給我躺躺喵?”
“好的,周先生,我能變成毛毯。”哈雷是一點異議都沒有,說著骨骼開始軟化,皮膚長出雪白柔軟的鵝絨。
“停停停!”趁著後麵的學生投來異樣目光之前,朱子恩趕緊拉住。
“你們兩個怎麼想的?本來帶著一隻貓來上課就很怪,現在又多出一條毛毯,待會我怎麼跟老師解釋?”
他無語扶額,本來應該是三個人其樂融融來上課,差點一不小心就變得隻剩他一個人。
另外兩個舍友根本完全不是人!
“既然都來上課......”朱子恩還想說教,睜開眼睛才發現一位陌生又神秘的女性不知什麼時候停在桌前。
對方身材高挑,白發勝雪,雙眼蒙著漆黑色的緞帶,天然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疏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