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女士不知道?”王記者目帶詫異和無語。
“……咳咳。”記者的眼神宛若鋼針,顧母心中一刺,給自己找理由,“我和顧陸他爸離婚有兩三年了,也組建了自己的家庭,所以就沒再管,具體不清楚。”
“原來如此。”王記者恍然大悟,很難不懷疑他是故意的。
王記者不吝嗇誇獎,“顧陸同學是特彆優秀的孩子,是我們霧都市首位獲得川渝區一等獎的學生,更是首位獲得全國一等獎的學生。
“特彆值得一提的是,初賽時顧陸同學還打破了葉聖陶杯的作文分數記錄。”
顧母不清楚葉杯含金量,但全市“第一個”“打破紀錄”“全國一等獎”三個關鍵詞是聽得真真切切。
內心有點難以接受,她印象裡顧陸成績很差……不是說那酒鬼都已經安排好顧陸去上中專了嗎?
記憶中對顧陸的印象和記者話語描繪的輪廓,完全無法重合。
半晌,顧母憋出一個問題,“作文寫得好,能上高中嗎?”
“豈止是能不能上。外地的學校我不怎麼清楚,但本地的三中和八中都發出了保送邀請,都是免學費和帶獎學金的。”王記者說,“顧陸同學選擇了八中,算算時間,下周就該去軍訓了。”
比巴蜀高中更好的八中!顧母三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她認知裡的好學生肖洋,中考差了幾分,沒考上巴蜀高中,但顧陸那是直接免學費的保送待遇。
差距太大,根本無法比較。
“請問,鄭女士上一次和顧陸同學見麵是什麼時候?”王記者先問。
“——記不清了。”顧母印象裡是一年半左右,但這時間她說不出口。
“哦是這樣的,我大概在兩三個月前與顧陸同學有過一次見麵。”王記者說,“當時就發覺,顧陸同學有非常良好的閱讀習慣。鄭女士,你們作為家長的,是否從小就培養孩子看書?”
顧母感到喉嚨很乾,喝了一口茶,明明沱茶不苦澀,但此刻喝入口中感覺好苦。
末了,她隻能乾巴巴地回應,“他小時候是喜歡看書。”
“那麼關於教育方式,鄭女士有什麼可以分享的嗎?”王記者問,“比如經常與孩子談心,又或者考得好有獎勵之類的?”
記者話語說的越多,顧母就感覺越煩躁。因為這些記者描繪的應有的記憶她通通沒有,彆說談心,她都快忘記顧陸的樣子了。
因此王記者的話好像在提醒她……
但她還是不敢對記者發火,所以隻能全程磕磕絆絆地回應。
采訪持續了半小時,王記者起身與被訪者握手,“十分感謝鄭女士接受采訪。”
“不用謝不用謝。”顧母也連忙起身。
王記者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顧母,道:“如果鄭女士能聯係到顧陸同學的父親,能否請讓他聯係我?麻煩了。”
顧母收下名片,她大腦當前仍舊是一片漿糊,所以隻是下意識地點頭。
不能說是一無所獲吧,但采訪也是沒任何乾貨。王記者離開酒店,他對於今日采訪也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