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準備往黑礁跑,跑到黑礁再跑回來。”
“來回才二十多公裡也不好乾什麼的,除非你多跑幾趟,要是有人問你這拖拉機不可彆傻乎乎地告訴人家三千四,記住沒?”
“嘿嘿,這個當然不能忘了,我就告訴他們三千八。”
肖軍開著拖拉機頭空車磨合去了。
萬峰則回到了機械廠,他還有三台扒皮機要送到土雜公司生產資料組去。
到欒鳳家把摩托騎出來,到機械廠把三台扒皮機裝上車。
“肖叔,趁著現在廠裡還不是很忙,把我畫好圖紙的農具做幾台樣機出來。”
“我們昨天已經在研究生產方案了,明天就可以下料開工了。”
“張海如果來了告訴張海,上午若是蘇屯的人來了,一定等我回來。”
按照計劃蘇屯農資公司的人應該今天來了,不過若是來也不應該是上午來。
今天若不是把機器送去的算錢回來,萬峰就讓拖拉機把這剩下的三台扒皮機捎去了。
萬峰匆匆地到了縣城把三台機器送到土雜生產資料組,在機器落地進屋結賬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他昨天送來的十二台扒皮和脫離機隻剩下六台了。
這玩意不會藏著掖著,那就一定是賣了。
萬峰拿著條子到財會結算了一千五百元。
不知道土雜公司有沒有經營拖拉機的資格?農資公司不要要是土雜能賣也行。
土雜經理沒在家,這個問題隻能過幾天再說了。
雖然結算的錢不多,但對窪後來說這也是可以解決很多問題的進賬了。
窪後現在雖然有資金來源,但是周轉依然困難,主要就是機械廠沒有多少進項,現在完全是靠鞋廠和磚瓦廠的利潤在補機械廠的缺口。
磚瓦廠和鞋廠現在一個月各自三四千的利潤,除了給全部工人開支後能餘下一半的利潤就不錯了,這點錢也確實不好乾什麼的。
所以,有東西賣出去就要換錢回來。
回到窪後,萬峰到隊部會計那裡去交錢。
賣扒皮脫離機一千五,賣拖拉機一千三百,萬峰把這些錢交給老會計,然後把自己在鞋廠的分紅轉到拖拉機的欠賬上。
“鞋廠這個月還沒到月底呢?”
“那也轉過去,反正也沒幾天了,指望我掏現錢給你們,想都彆想。”
“小癟犢子,比猴都精。”老會計笑罵。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了。
為了派遣心中的焦躁,萬峰到了二樓的圖書室,隨便拿了一本書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一個字。
又把書送回去,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山巒。
如果蘇屯農資公司的人不來怎麼辦?
如果他們不來,就得自己想辦法往外推銷,到廣告?
從七九年一月四號天京日報刊登藍天牙膏開始,到同年三月九日尚海電視台在一場籃球場中場休息時出現一名球員喝幸福可樂的畫麵,
再到同年三月十五日尚海電台的春雷藥性發乳廣告,改開後,廣告開始出現在人們的耳畔視野中。
但一直到八一年,廣告都還處於初步的摸索恢複階段,全國的廣告年收入也就在億元左右。
如果蘇屯的人今天不來,萬峰準備在參加北交會期間到北遼省電台和報紙上扔幾千元的廣告費。
舍不得孩子怎麼能套著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