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鵝被抓已經氣急,被扔到半空中,展著翅膀撲騰了兩下,拉長脖子“嘎嘎”的大叫。
鵝是嘎人的,我每年回來看到這隻大白鵝就怵,我爸說了幾次要燉了吃鵝肉,都被我奶奶給罵了回去。
本能的想避開,奶奶卻沉喝一聲“彆動!”
我立馬隻能僵住了,有點不解的看著奶奶。
那大白鵝落到我影子裡,腳啪啪的踩了兩下,找準了方向,果然伸著老長的脖子,展著兩隻大翅膀,大腳板順著影子踩得啪啪作響,朝我撲了過來。
“龍靈,彆動。”腦中墨修也沉喝著交待我。
鵝嘎人,痛得厲害,它夾一口還不解恨的,要不停的啄啊咬啊。
我被接連嘎了幾口,心中又是不解,又是害怕。
過了一會,奶奶端著一盤食出來,把大白鵝引過去。
這才看著我的影子,朝我道“沒事了,進來吧。”
順著奶奶的目光看去,我原本拖著的那條如大蛇蜿蜒的影子,這會變成正常了。
我重重的鬆了口氣,沒想到這麼輕鬆就解決了。
忙朝奶奶道“那塊黑蛇佩還在嗎?”
奶奶給大白鵝添了水,微微歎氣的看著我“終究還是來了。我養這隻鵝養了十年了,總想著用不上也好,沒想到你一滿十八歲就用上了。”
“奶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生我的時候,真的有條盤棺蛇嗎?”我握著奶奶的手,腦子裡一片迷茫。
奶奶帶著我進屋,從她嫁妝的銅釘大木箱的裡麵,找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雕花木盒打開後,裡麵還用白布包著。
“當初秦阿婆說了,這枚黑蛇佩給保你平安,可如果一旦給你,就怕……”奶奶眼帶擔憂,卻還是將黑蛇佩給了我“這都是你們龍家祖上造的孽。”
奶奶說著,渾濁的眼裡閃過水光,握著我的手歎氣“龍靈啊,他們自己造了孽,自己不去償,卻落在了你頭上。有本事,報應到他們那些男的身上啊,為什麼讓我的龍靈去受這些罪。”
我不解的看著奶奶“到底是怎麼回事?”
奶奶卻朝我擺了擺手“你才回來,還沒吃早飯吧?吃了早飯我送你去找秦阿婆的徒弟,她現在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米婆了。”
“可墨修說,還要去找那具蛇棺。”我握著白帕站起來。
奶奶卻揮著手“找不到了,被雷劈了。”
她明顯不願意提及那件事,往廚房去了。
“先往黑蛇佩上滴血。”墨修卻在我腦中提醒。
我慢慢的解開那塊白帕,裡麵一塊通體漆黑如墨的蛇形玉,那玉雕得就是一條盤纏著的蛇,雕工及其細致,鱗片都清晰可見。
明明都是同一塊黑玉所雕,可那雙半垂半殮的蛇眸,卻好像清亮得能照亮人一樣。
這條黑蛇,看上去就和我夢裡那條黑蛇一模一樣。
隨著我的注視,黑蛇佩半垂半殮的蛇眸也慢慢睜開。
我嚇得差點將黑蛇佩脫了手,腦中墨修也沒有說話,似乎看到這塊黑蛇佩也陷入了沉思。
聽到外麵那隻大白鵝“嘎嘎”的叫聲,我忙找了奶奶縫衣服的針,戳破手指,擠了滴血在黑蛇佩上。
鮮紅的血落在通體漆黑的玉佩上,血好像活了過來,順著雕著蛇身的鱗飛快的散開,不過眨眼間,整條蛇就好像染上了紅色。
我看得正愣神,就感覺眼前光線一暗,跟著唇上有著冰冷而柔軟的東西落了下來。
詫異的抬眼,就見墨修那張俊臉在我眼前,貼在我唇上的嘴唇,輕輕一抿,似乎在輕歎,又好像在自言自語“龍靈,我終於吻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