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個名字,真的很重要啊。
隻有我,什麼目標的都沒。
肖星燁回來的時候,還開著李伯的皮卡車。
秦米婆正做好了飯,叫我一塊吃了飯去陳家村。
等我起來的時候,就見肖星燁下頜青腫,左臉還被撓了幾道口子。
見我看著,他端著碗,喝了口湯,重重的歎了口氣“下巴是被陳家一個不肯認罪的打的,抓痕是被老李的婆娘抓的,因為我攔著她,不讓她去抱李倩的屍體。”
“我沒你那引雷帶電的本事,能鎮住人,隻能挨打。”肖星燁一臉的苦憤。
這種糾紛,確實比較難處理。
吃過飯,秦米婆將她的布袋遞給我,也不說話,就是咳啊喘啊的。
我接過布袋,看著裡麵的東西,該有的都有。
伸手正準備抱阿寶,秦米婆卻攔著我,搖頭道“陳家村既然出了事,邪氣重,阿寶還是在家的好。”
阿寶畢竟身世不同,確實不能出去沾染了邪氣重的東西。
“那你給他洗了澡,就讓他早點睡。”我蹲下身子,哄了阿寶兩句。
秦米婆就哄他進去做糯米粑粑,阿寶立馬看都沒看我,牽著秦米婆的手就往裡麵走了。
果然對於“幼崽”而言,無論是人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吃貨的本性。
轉眼看著肖星燁,我不明白為什麼秦米婆這麼信任他。
拎著布袋上車,我係上安全帶“李倩到底是怎麼死的,問清楚了嗎?”
陳新平隻說李倩從那個水庫的小島跑了,但怎麼死的,他們真不知道。
肖星燁也搖頭“陳家村的人,確實不知道。”
陳家村跟回龍村在相反的方向,回龍村至少還靠著省道,陳家村完全就是山窩窩。
村裡還都是毛馬路,水泥路都沒修。
這年頭也沒通自來水,家家戶戶也不打井,全都靠著村正中那口老井喝水。
從回龍村到鎮上,得開一個小時的車,從陳家村去,得近兩個小時,所以很多陳家村的人在鎮上租房住的,村子反倒越發的荒涼。
肖星燁將車開到村口的時候,陳新平已經帶著幾個青壯在等著了。
見到我們下來,陳家村的人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看著我的時候,似乎眼裡都有點害怕。
“直接去老井那吧。”陳新平這會臉色都是那種青灰色,他旁邊幾個陳家村人,都是這種臉色。
走路的時候,總是邁不開步子,臨近夏天了,還有人將手揣褲口袋,似乎在口袋裡端著什麼。
肖星燁見他們那樣,低咳了兩聲,好像想笑,又要強忍著的樣子。
村裡的老井還不是搖井,就是那種扔個桶下去,再拎桶水上來的,而且井口不是很大,旁邊連圍欄都沒修。
這會一頭牛倒栽在井口,隻剩個牛屁股在外麵,好像被卡住了,幾個青壯正架著木架,準備將牛吊上來。
旁邊圍著好大一夥人看熱鬨,見到我,似乎都很害怕,縮在一塊竊竊私語,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
那牛怎麼也得上千斤,他們這樣拉,也不知道拉到什麼時候。
陳家村的事情,就是從這牲畜跳井開始的。
孕婦流產,男的那裡痛,可能都和水有關。
所以我和肖星燁在路上揣測著,可能跟井水有關。
看陳家村在河岸邊圍攻我,討要錢的時候,還挺齊心的。
可這會聚在井邊,也沒幾十號人了。
看樣子除了住在村子裡的,另外那些租房住的也不在意這井裡是不是死了牲畜,回村是不是有水喝,所以也就沒回來幫忙了。
那幾個青壯,又是搭架子吊,又是吆喝著,搞了好一會都沒將那頭卡著井口的牛吊起來。
我眼看著太陽偏西了,朝肖星燁打了個眼色。
跟他一塊上前,我左手受了傷,隻得伸出右手。
肖星燁雙手緊拉著,喊著口號“一,二,三,用力!”
我右手猛的用力往後一拉,搭在木架上的繩子唆唆的作響。
那頭卡在井口的死牛就被拉了起來,隻是那埋在井裡的大半個牛身被拉出來的時候,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瞬間就湧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