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叭叭……”阿寶似乎回過神來了,看著墨修和我,疑惑的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不打打。”
他說的打打,是不讓我和墨修打架。
在他眼裡,隻不過是打架而已。
墨修目光沉了沉,突然一轉手,那把沉天斧猛的朝我纏著他的黑發轉來。
尖悅的痛意傳來,我痛得雙眼直冒金星,眼看著墨修朝著秦米婆卷去。
我握著石刀想轉身,卻感覺地震一晃。
跟著肚子裡似乎有什麼一動,然後一個長著獨角的蛇頭猛的從秦米婆家屋前的空地進而鑽了出來。
看了一晚熱鬨的秦米婆突然抱著阿寶,直接出現在那頭大蛇的蛇頭之上,跟著無數的藤蔓從那個大蛇身上長出來,將我卷住。
遠處似乎有什麼回應著,一座座山頭,似乎有風飛快的朝這邊湧出來。
“我說過,讓你見識一下這具升龍之棺。”秦米婆將阿寶遞在我懷裡,伸手摸了摸我的臉“蛇君不是不知道,而是沒辦法。”
“神魔本是一體。”秦米婆手慢慢滑過我的喉嚨“無魔無怪,哪來的神呢?”
似乎有著淡淡的水流湧過,我一直被“龍靈”用什麼壓製的舌頭好像慢慢的被撫平了。
秦米婆的手滑過我肩膀,指尖輕輕觸了觸我手腕上的蛇鐲“非黑既白,人神不融。人和神,才是不能融合的。人性複雜多變,神性清醒冷靜到讓人發指。”
隨著秦米婆的話,那個長著獨角的蛇頭慢慢昂起,所有山脈似乎都隨著震動。
蛇頭之下,雙頭蛇馱著那具躺著龍靈的白木棺材努力昂著蛇身想追上來。
墨修握著沉天斧,抬頭看了一眼,卻猛的朝著雙頭蛇的蛇尾砍去。
那把斧頭並不大,卻似乎極為鋒利,一刀而下,直接砍斷了雙頭蛇的蛇尾。
痛得雙頭蛇轉過雙頭,朝著墨修尖悅的大叫。
可那叫聲明明在耳朵裡,可卻並不中剛才那麼尖悅了。
“蛇君攔住了她們。”秦米婆摸了摸阿寶的臉,幫我將頭發撩了撩“你們才是真正的希望,龍靈隻有神性,所以她隻求穩立神壇,不會在意人的生死。”
我對上她的眼,卻發現她眼裡隻有著平靜。
“這是老範的眼鏡,你幫他帶給他老婆。”秦米婆從懷裡掏出範老師的那幅眼鏡,遞給我道“其實他說得沒錯,有些東西隻要值得,總該超脫生死,而不是一直不死不滅。”
“現在輪到我了,可你的還要等,就像當年我姑姑讓我等一樣。等你等到了,就知道了,現在不急的。”秦米婆幫我將那些湧動的黑發慢慢撩到耳朵後。
沉聲道“你要記得這頭牛角獸,名為熔天。地底而出,可以熔天,也能化地,千萬不能出來。”
“蛇棺就是鎮它的,黑戾不過是它外溢的一點氣息。”秦米婆摸了摸我的臉,伸手撫了撫我的小腹“這護身符,你自己留著吧。我送你出去……你要記得我的話,你要好好活著,等一直要你超越生死的事情,這才是值得的。上次是我姑姑,這次是我,下次可能就是你了!你好好等……”
我想說什麼,可風聲呼呼作響,一張嘴,風就往嘴裡刮。
眼見之處,附近所有山脈似乎有氣流朝我們身下湧,原本不過是個獨角的蛇頭,可在那些氣流之下,好像慢慢的聚攏成了一條巨大的蛇,而且慢慢的騰空飛起。
秦米婆驅動著這條大蛇,帶著我和阿寶直接往鎮外飛去,直接將我和阿寶放在那條小溪邊。
我們身後,雙頭蛇的尖叫聲,雷電聲,還有熔天的如同牛哞的低吼聲傳來。
落在小溪邊,我轉眼看著秦米婆,這才發現,她似乎乘坐在一條巨龍之上,明明低頭看著我們,可佝僂的身子變得挺拔。
“婆婆。”阿寶在我懷裡,朝著她伸手。
“阿寶乖。”秦米婆昂立在獨角龍頭,低頭朝我笑了笑“龍家人雖然作孽太多,可這具升龍之棺,其實就是為了鎮住熔天的。你爸媽不獻祭蛇棺,可能也是不信任龍靈。這也是他們另一個選擇!”
“今天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一棺升龍。”秦米婆朝我嗬嗬的低笑。
跟著雙手輕輕一灑,無數亮光從她指尖灑落,像是米,又似乎是星光。
那條獨角巨龍瞬間騰空而起,對著回龍村那慢慢騰起的熔天而去,瞬間就纏住了熔天,直接將它往地底深處拉去。
天地之間,似乎都是龍吟牛哞,所有山脈似乎都在晃動,妖風陣陣,刮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沉眼看著那條巨龍,想往回追,卻見夜色中一道道黑索伸出。
龍靈居然由黑索拉著白木棺,棄了雙頭蛇追了過來。
“升龍之棺,汲地脈靈氣化龍!”龍靈盯著那條慢慢盤纏著熔天的巨龍,沉眼看著我“既然升龍之棺沒有了,那就先吞了你吧。”
“你不用想著等墨修,雙頭蛇乃是上古異種,你媽特意從地底尋來的,就算墨修有沉天斧,斷尾之恨,也夠讓她們拚命的想報複墨修。他這一下來不了!”龍靈白木棺材下麵的鐵鏈慢慢湧起。
朝我冷笑道“你不過是一介凡人,卻次次阻我好事。人神不融,那就殺了你這個人!我這神,自然依舊穩立於神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