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家,穿波射魚;於家,乃是操蛇之神於兒之後,掌風雨。”何壽好像鬆了口氣。
輕聲道“他們聯手,肯定能控製住的。你這隨手一畫,不知道費了人家多少力氣。”
我苦笑著,正要說話。
卻聽到一聲猿啼劃破天際。
一隻白猿背負著穀見明,扯著一根巨藤,長嘯著從摩天嶺上蕩了下來。
穀見明身形小,卻很靈洚,落地也極穩。
隻是臉色很不好看,摸了摸那隻白猿的胸腹,幫它撓了撓。
那隻白猿朝我們露出一個憨憨的笑,順著藤又爬了上去。
“有事?”我看穀見明這樣,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的。
“逆流的水,暫時由於少主和祭司們聯手壓住了,不會再往上逆流。可那道避水符太過強大,作用的範圍不隻是那個浮盤,也不是洗物池,而是……”穀見明抿了抿嘴。
雙眼還著疑惑,又帶著探究,好像還有著其他的東西,沉沉的看著我“整個巴山。”
“什麼意思?”我一時不太明白。
“整個巴山都在避水,也就會像那些山洞的避水符一樣,乾燥不沾水,現在所有的水還在慢慢往上蒸發,連草木內的水都一樣。”穀見明朝遠處一指“你們看。”
這會烽煙好像小了,可依舊有著縹緲的雲霧蒸騰而起。
可空氣卻明顯十分乾燥,並沒有感覺到濕潤的水汽。
看樣子穀見明說得沒錯,水汽真的在往上蒸發。
“這麼厲害嗎?”我看著自己斷了的手指,苦笑道“是需要我做什麼來彌補這個過失嗎?”
那浮盤上有避水符是沒錯,可浮盤上也有湯,隻是不讓水落到浮盤裡,根本沒有蒸發上麵的水汽。
我不過是臨摹了一下,怎麼會這麼厲害?
讓整個巴山的水汽都在蒸騰!
那道在我體內的陰魂,到底是誰的?
隨手一道符,就作用於整個巴山!
“祭司有請您再上摩天嶺。”穀見明有些遲疑。
可看了何壽一眼後,還是開口道“何壽道長也一起吧。”
“你們是打算讓我再畫一道符,將這蒸騰的水汽壓下去?”我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
這種情況,就算摩天嶺壓住了水汽不再上升。
可也落不下來,下麵草木也會乾枯。
“是。”穀見明苦笑了一聲“那道避水符已然落入地底,除了您,再也沒有人能消除了。”
終究是我闖的禍,讓我來收尾很正常。
我苦笑了一下:“走吧。”
“不行。”何壽卻一把拉住了我。
朝穀見明道“何悅不能再畫蛇紋了。這水汽蒸騰逆流的事情,另外再想辦法吧。”
“可這耽擱一會,蒸騰的水汽就越多,上麵的水也會越聚越厚。何壽道長,明白什麼意思嗎?”穀見明小臉上閃露出一種陰戾。
“就是因為我明白,所以不能讓何悅再畫符了。”何壽卻依舊緊扯著我的胳膊。
朝穀見明道“這件事情,我會請蛇君出麵解決。”
“蛇君剛走,就算你請他回來,你以為蛇君就有辦法解決嗎?”穀見明陰沉著臉。
冷嗬一聲“就算墨修厲害到,憑一道蛇影神魂就能在蛇族稱君,可憑他,也不可能一符之力,作用整個巴山。”
“難道何壽道長,忍心看著整個巴山所有生靈,皆因草木因水汽蒸騰枯竭而死嗎?”穀見明聲音帶著質問。
連那張帶著嬰兒肥的娃娃臉,好像都在語句之間,變得和成年人一樣堅毅。
我也一時迷惑,為什麼何壽突然不準我再碰蛇紋符。
不過確實也挺危險的,正想勸穀見明,先找墨修來看看。
卻聽到何壽道“就算整個巴山,因此毀滅,這也是你們穀家護山失責之過。何悅,絕對不能再碰那些蛇紋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