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螞蟻。”墨修用葉子從樹葉堆裡挑了一隻螞蟻,送到我麵前“它們沒有語言,也沒有文字。可它們之間無論循跡,還是分工,或是交流,都靠的是特殊的氣味。”
“神也一樣。”墨修將螞蟻送到樹葉堆中。
沉眼看著我“何悅,你明白我所說的嗎?”
我盯著那隻螞蟻,似乎有點明白墨修的意思。
大概就是說,上古大神教化的民眾,包括了人啊,鳥獸之類的。
所以用的是通用的一套信息體係,更像是什麼信息導入,代入情感,直觀而且通用。
我畫出那道厲害的避水符,是因為我接收了更厲害的信息,所以破解了避水符中的奧秘。
有點明白的朝墨修點頭,認真且嚴肅的道“我大概明白了,我留在巴山,會按著這個方向好好努力學習的。”
墨修似乎哽了一下,輕呼了口氣,手指在那樹乾上摳了又摳。
硬是摳掉了幾塊老皮,還往樹乾裡摳。
“是我沒理會對?”我見他這樣子,好像有點抓狂。
墨修告訴我怎麼解蛇紋,不就是讓我更好的學習巴山這些巫術嗎?
“何悅。”墨修將手裡的樹皮捏碎,灑在樹葉裡。
那張俊朗,嚴肅時宛如天神,妖孽時卻又如同魔神的臉,在無奈和自嘲中不停的變化。
最後似乎想通了什麼,低頭看了我一眼。
複又坐了下來,緊緊拉著我的手。
然後一臉認真的道“我的意思是,你那些混亂的記憶,或許是因為更改過。”
“但你看到的龍靈母親和魔蛇的那些情感也好,或是他們親昵的相處,或是其他更不能看的東西也罷,都隻不過是你從蛇紋、符號、或是其他術法信息殘留下來的,然後在某些時候打開,占據了你的腦袋。”墨修沉眼看著我。
一字一句的道“你或許和我一樣,‘墨修’、‘龍靈’可能隻是一個代號,我們所有的記憶,都是那些符號導入的,但那些事情,並不是我們所經曆的。”
“你要一直堅信,你就是你。是問心何悅,明白?”墨修眼裡有著發急。
眼眸跳動,鎖魂環好像變成了一條蛇,慢慢轉動,牽動著裡麵的瞳孔似乎成了蛇頭,慢慢昂起。
我沉眼看著墨修的眼,從那慢慢湧動的蛇頭中,看到了無數閃動的畫麵,同時還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心。
卻又似乎有著什麼驕傲,將這種焦心,壓下去。
強行讓自己不能言語!
可跟著就又閃過,蛇窟裡那張和墨修一模一樣,卻無比憨厚的臉。
以及那雙心如死灰的血蛇眸……
我對上那雙血蛇眸,心頭瞬間發著痛。
墨修卻立馬閉上了眼,將頭扭到一邊,冷嗬笑道“你看,你還是分不清。”
我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要分清什麼。
而且剛才他明顯用了他說的神交。
墨修又不說話了,在一邊沉沉的摳著樹皮,一下又一下。
可憐那棵老樹,皮都快被摳沒了。
我看著簌簌落下的樹皮,再看墨修緊繃的下頜,還有那破了的樹葉。
他這樣子,似乎有點抓狂,卻又說不清楚。
沉思了好一會,我看著那兩片被墨修轉得甩脫的落葉。
想著墨修說什麼,要分清,所見、所思、所感都是導入的。
還有那蛇窟裡那張魔蛇變成墨修的臉。
心頭如同電擊,瞬間想明白了。
轉眼看著還要摳樹皮的墨修,有些好笑的道“你不讓我接任穀家家主,剛才捏碎冰棱,又弄斷樹葉,心事重重的,就是因為怕我將自己和龍靈母親弄混,然後將那份感情代入進去,對魔蛇有了異樣的情感?”
墨修這是在吃醋,卻又不知道怎麼表達?
所以他這抓狂,又是沉默,又是深奧而且糾結的講了這麼多,就是吃醋?
我不由的失笑,看著墨修“你是怕我愛上那條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