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腦開機了,卻見是幾張手繪的圖片,拍上去的照片,充當著屏保。
第一張是一團團的漆黑,畫麵的正中間,似乎在旋轉,又好像沒有,因為畫得淩亂,有一種視覺上的錯亂,好像這些團團漆黑之間有關聯。
而每一團漆黑都牽著好幾條細絲伸向了外麵,那一條條的細絲牽著一個個的人。
穀遇時畫畫的技術不太行,那些人不過是寥寥畫了幾筆,畫得就跟火柴人一樣,除了腦袋就是細細的手腳,連肚子都沒有。
而且每一團漆黑中,還有的延展出的線條多,有的延展出的線條少,有的線條邊上有人,有的還沒人,還有的交錯在一起,整體看上去淩亂不堪。
但那些“火柴人”,似乎都睜著空洞的大眼睛,看著屏幕外麵。
看上去極其的瘮人!
“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看了好一會,也沒看明白。
墨修卻指了指那些火柴人道“都是同一個人。”
“嗯?”我有些不解的往電腦桌麵上湊了湊。
瞄了幾眼,這才發現,每個火柴人的眼睛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
確切的說,是每個火柴人都一模一樣的。
“奪舍。”墨修看著正中那一團團的黑,沉聲道“穀遇時的意思是,有什麼會奪舍人的身體,將人受到他們的控製,讓他們除了受控製的腦袋,就隻剩下受驅使的手腳。什麼五臟六腑,都不需要,所以沒有。”
他一解釋,我就懂了。
可這畫成這樣,誰能看得明白啊。
“那她以前怎麼不告訴我們?直接講不好嗎?”我想到這代價有點高啊。
為了演示那穿波箭的禁製,穀芽直接就沒了命。
穀家人本來就不多了,這樣浪費一條鮮活的命,合適嗎?
“如果沒見過穀逢春受奪舍控製的樣子,你會信嗎?”墨修手指在電腦鍵盤上輕輕一點。
壁紙跳動了下一張,卻是一個九宮格的圖。
第一張就是巴蛇纏著摩天嶺,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站在巴蛇頭上,舉著雙手。
那雙手閃著幽幽的藍光,明顯就是於心鶴發動神之血脈時的手。
第二張是巴蛇順著摩天嶺往下,大雨降下,摩天嶺下很多人如同螻蟻一樣的俯拜著。
後麵幾張,都是操蛇於家在巴山時所做所為的樣子。
但並沒有明確的說,讓操蛇於家的少主接管巴山。
墨修又往後點了點,卻都是一些淩亂的畫,我們已經看不出任何意義了。
可電腦的桌麵卻是兩條蛇,一黑一白,交纏在一起如同麻花一樣,並相咬合時卻是相錯的各自咬著對方的蛇尾。
黑蛇咬白蛇的蛇尾,白蛇咬黑蛇的蛇尾。
因為黑白的蛇身交纏,眼睛在黑白中間交換,總產生一種錯覺,好像分不清白蛇和黑蛇。
我不由的低頭看了看蛇鐲,蛇身是環狀的,一節黑一節白,並沒有這種交纏扭成麻花的黑白雙蛇。
墨修看著也是皺了皺眉。
我試了試,電腦根一就沒有連網。
想著這是穀遇時用過的電腦啊。
試著看了看電腦裡的文件,發現除了一些下好的影片啊,或是電視劇啊,記錄片啊,什麼都沒有。
就在我準備關電腦,想著將電腦帶走的時候。
發現電腦裡的內存好像不太對,試著將隱藏的文件夾找出來。
裡麵居然有一個寫著“照片”的文檔,我看了墨修一眼,試著點開。
卻發現那裡麵滿滿的都是分列好的文檔龍靈1歲,龍靈2歲……
一直到龍靈17歲……
我試著點開17歲的那個,裡麵上千張照片,嘩的一下彈開。
裡麵全是我,或是在學校,或是在街上,或是穿著校服,或是穿著家常的衣服,有吃飯,有和同學說笑打鬨,有埋頭做題。
好像我每一個瞬間,都被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