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阿寶,看著那些觸手,想了想道“要不大師兄去巴山,幫我拿穿波箭,我試試?”
“得了吧。”何壽朝我一揮手,冷聲道“這東西是什麼都吃啊,長得又快,比阿娜那個前任巫神不差。”
“阿娜多厲害?如果不是墨修早有準備,借青銅鏡引金烏陽光壓著,又借著陰陽兩極相通,把那條魔蛇引出來,我們這麼多人進去,差點沒出來。你還當真以為你那幾箭能射死她?而且這又不巴山,你能行?”何壽毒舌自來是狠的。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就看著他一直長大,一直吞土?拿穿波箭,能傷一點是一點,至少不讓他長這麼快,不行嗎?”
“哇擦,你現在翅膀硬是吧?敢跟大師兄頂嘴!”何壽瞪著我,卻一甩頭“我這就去給你拿弓箭,看你能射成什麼樣。”
外頭還有何歡他們吆喝著一塊去,怕進不去巴山,讓何壽帶路。
何物還裝模作樣的,過來念了幾句酸詩,和阿問告彆。
我沉眼看著那些焦土,懷裡的阿寶緊摟著我的脖子,已然止住了哭。
“聯係操蛇於家了沒有?”我想了想,轉頭看著阿問“當初胡先生逃出清水鎮的時候,不是找過袁道士嗎?問下袁道士,看有沒有辦法。”
阿問沉眼看著我,低聲道“問過了,袁道士也出事了。”
我眯了眯眼,想到上次袁道士被蠱蟲折磨的樣子,心頭微顫“是又被人抓走,逼問胡先生交待的事情了嗎?”
那張含珠呢?上次於心鶴說她重新複讀的,不會受影響吧?
“不是。”阿問沉眼看著我,低聲道“他和給他治蠱毒的都不見了。於家已經在找了,可一直沒有找到,所以於心鶴也沒有再回巴山找你,也是想先找到袁道士吧。”
“具體如何,我還不知道,等於家那邊給消息吧。”阿問輕呼了口氣,轉眼看著我“你怎麼看?”
我幫阿寶擦了擦眼淚“怕不是巧合吧。當初穀見明自絕於摩天嶺的時候,我和墨修就發現,暗中可能有人布了這個大局,現在看來,又在推動了。”
墨修去了誰也不知道在哪裡的風家,跟著這邊就事情頻發。
阿問點了點頭“末日之兆一旦起,無論是不是玄門,怕都不太安寧了。”
我心頭微微發沉,手指捏了捏阿寶的小鼻子。
他從來沒有離我這麼長時間,這會緊抱著我,在我肩窩裡蹭來蹭去“阿媽,阿媽。”
正叫著,何苦卻突然出現,朝阿寶伸著手,笑道“帶你和牛二去抓魚。”
“阿媽!”阿寶卻緊摟著我不肯放開,嘟著嘴親著我下巴,小心的討好“不走……不走!”
何苦沉眼看著我,伸著的手,指了指地洞裡還有翻滾吞食著泥土的觸手。
我看著阿寶,突然感覺無比的心酸,又有點明白墨修了。
這些事情不解決,永遠都在疲於奔命之中,哪有什麼安寧。
阿寶想要的,也不過是和我在一起。
可我麵對這些東西,根本就護不住他,隻能將他送走。
對著阿寶的臉親了親,我刮著他鼻子“阿媽想喝魚湯,阿寶和牛二去抓魚,熬湯給阿媽喝,好不好?”
“阿媽……”阿寶眼睛的淚都還沒乾,癟著嘴,無比的委屈。
湊過來,對著我的臉,又親了好幾下,眼淚、口水、鼻涕糊了我一臉。
他明明是委屈的,卻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扭頭看著我,手卻朝何苦伸了伸。
何苦一把抱住他“阿寶走咯,給你阿媽抓魚熬湯。”
阿寶並沒有多高興,那雙黑油油的眼睛帶著水光,看著我,緊緊的癟著嘴,卻還是伸手摟住了何苦的脖子,任由何苦將他抱走。
我緊抿著嘴,輕輕的呼著氣,隻感覺眼睛發酸。
“他很懂事,所以才叫人心疼。”阿問站在我身邊,朝我道“性格像你,並不像那個龍家女。”
我有些自嘲的嗬笑了一聲“你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