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墨修的話裡,明顯知道這道和他有著同一張臉的神識是誰。
也知道他嘴裡說的“她”是誰!
我心突然沉了沉,可對上那道神識,心頭卻不知道為什麼發著暖,還有什麼異樣的東西湧動!
腳不由的想朝他走過去。
就算是同一張臉,他卻不同於墨修的深沉和壓抑;不同於蛇棺的陰邪。
也不同於魔蛇的那種憨厚。
他就那樣站著,好像帶著暖暖的陽光,光是看著,就讓人心生向往。
我看著他,好像隻想撲到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
腦中突然閃過許多的畫麵,似乎一次又一次笑著撲過去,抱著他,兩人都哈哈大笑。
“何悅!”墨修卻死死的摟著我。
我對麵的那縷神識看了看墨修,又看了看我,目光落在我小腹上,明明眼裡有著傷意。
咧嘴依舊是那樣陽光的笑,朝墨修道“我知道她騙我,可她開心,我就讓她騙。可我沒想到,她連你們都想殺。”
他說著,好像無比的唏噓,沉眼看了看我“你現在開心嗎?高興嗎?”
我被墨修緊抱著,聽他問,心頭發著酸,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搖頭。
可頭剛一動,墨修卻直接摟著我的頭,往他懷裡一摁。
可我心頭總有一種極致的痛意,就好像當初在蛇窟邊上,被墨修強行借著玄冥遊魂的時候,看到魔蛇和阿娜告彆時的樣子。
這會好像有什麼不屬於我的情感,占據了我的身體。
我被墨修摁在懷裡,雙手緊抱著他,可頭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外扭,去看那縷神識。
墨修似乎壓製不住,猛的低頭,將我死死的吻住。
唇舌交纏間,還有著洶湧的情感,以及蝕骨的痛意
那縷神識似乎嗬嗬的低笑,聲音有些寂寥,又有些欣慰。
我被墨修擋住,聽著這笑聲,心底好像有個什麼空空的洞,不停的往下落。
這種墜落感,比走陰時那種還沉。
可我卻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我,不是我的情感。
卻又真實的好像就是我的,我完全不能控製……
這才是最恐怖的!
等墨修放開我的時候,那縷神識已經在慢慢的變得淡薄。
隻是朝我輕笑道“我想問你件事情,你想要一隻灌灌,我後來有沒有幫你抓到?”
我腦中突然又出現那個低淳好聽的聲音“青丘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鳩,其音若嗬,名曰灌灌,佩之不惑。這很適合你,你總是控製不住那些腦中那些神識,我給你抓隻灌灌吧,這樣你就不會被迷惑了。”
“你和我性子靦腆,都不適合罵架,到時碰到想罵的時候,還能放灌灌出去幫著罵。”
那個低淳的聲音,慢慢的和這縷神識的低笑聲混和在一起,又和那個教鳥跡蛇紋的聲音混在一塊。
我看著他,輕喚了一聲“墨修……,我……”
身邊摟著我的墨修,整個如同雷擊一樣。
摟著我的手慢慢的鬆開。
那縷神識卻越來越淡了,如同清晨陽光升起手的水霧,眼看就要消失了。
他卻隻是朝我笑,看著我身邊的墨修道“給她抓隻灌灌吧,你就不會這麼苦惱了。能讓她控製住腦中那些不該屬於她的東西……你就當幫我,做了當年沒有做到的事情吧。”
“不要,我不要。”我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心底那種痛,那種愧疚和悔恨,好像不停的朝外湧。
眼看著那縷神識慢慢消失,我還是朝那邊跑過。
可他隻是笑了笑,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好聽,就好像不厭其煩的教著念那些拗口的典籍一樣。
朝我輕笑道“你好好養著那隻灌灌吧,這樣你就不會和以前一樣痛苦了。我欠你的,他來還。”
我伸手想摸他的臉,可一伸手,就是一片空。
心頭好像缺了一片,我看著手拂過的空處,突然痛得不能複加,眼淚嘩嘩的往下落。
嘴裡不停的低叫“墨修,墨修,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叫的是誰,是這神識中的墨修,還是那個墨修。
眼前閃過一段段不屬於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