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其實也不知道氣什麼,就是知道你不想看著這些軀殼。其實連你會不會來,都不知道,就是想著先封起來。”
墨修說得糾結不已,我都不能想象,當時他帶著傷,又忍著心裡的彆扭,是怎麼來來去去巴山,又回清水鎮把這裡封住的。
一邊生著我的氣,一邊又想著幫我療傷,當時墨修心裡也是又氣又無奈的吧。
任由墨修幫我脫著衣服,我伸手幫他將衣帶慢慢解開“那我今天幫你搓澡?”
可等衣帶解開,就見墨修光滑如玉的身體上,一道道邊緣焦黑,內裡透著血色的傷口。
手不由的輕顫,連衣服都不敢再扯了,生怕扯痛了墨修。
“怎麼?你自己燒焦貼著皮肉的衣服,澆了冷水就脫了,我這沒貼著皮肉的,你還不知道怎麼脫了?”墨修低頭看了一眼,握著我的手,慢慢將衣服扯了下來。
“是你在我衝澡的時候,把潭水變熱的?”我想著那突然變熱的潭水,苦笑道“下次可彆這麼彆扭了,我們都難受。”
“我也不想啊,可心裡就是彆扭。”墨修摟著我,直接浸入了潭水中。
夜晚的潭水冰冷,可卻讓那些燙傷的傷口再沒有火辣辣的痛了。
我慢慢的查看著墨修的身體,身上縱橫著的,都是燭息鞭的傷。
墨修以前有傷,都不會讓我看到,這次卻任由我圍著他打轉,一道道的數過他身上的傷。
更甚至連腿上的傷,都抬起腿來,讓我查看。
整個身體,被燭息鞭抽得縱橫交錯,沒幾處好皮,全是鞭傷,越看越心驚。
我到最後,都不敢看了,隻是捧著墨修的臉,輕輕撫著“臉上的傷怎麼就好了?”
“臉上有著傷,你豈不是會嫌棄我。”墨修抱著我,遊到潭水的正中間。
一手摟著我,一手拉著我的手,摸著肩膀處的傷“何悅,這些都是他的燭息鞭傷的。”
那肩膀處的傷口最嚴重,整個都裂開了,被水一泡,還有著絲絲縷縷的血水從焦黑的傷口下滲出來。
好像墨修這一抬手的動作,就要皮開肉綻一樣,真的很恐怖。
我忙捂著墨修的手,輕“嗯”了一聲“你彆動。”
“何悅,是他把我傷成這樣的。”墨修卻沉眼看著我,拉著我的手順著肩膀的傷,往下輕輕摸著“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那條蛇的燭息鞭抽的,何悅,是他把我傷成這樣的。”
我摸著這些傷口,隻感覺心驚,不停的點頭“我知道是他傷的。對不起,我該和你一起去的,或者我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如果不是我因為風家聯姻,心裡彆扭,和墨修分開,至少逃的時候,能快一點,不會傷得這麼重。
墨修卻似乎被我摸到了哪個傷口,痛得輕呲了口氣。
我忙垂首,本能的對著那個摸著的傷口,輕輕的吹著氣“我那何歡給的明鮫髓,那個塗在傷口,涼涼的,就不會這麼痛了,給你先塗點。不夠的話,我找何歡再要點。”
何歡應該也還有吧?
墨修當初用火鞭,都抽過阿娜身上那些蛇身觸手。
可見那本體的燭息鞭是真的很厲害,要不然墨修也不會這麼久都沒好了,不用點藥怎麼行。
我忙推開墨修,準備去潭邊拿衣服裡剩下的明鮫髓,墨修卻一把將我拉了回去,一手掐著我的腰。
一手托著我下巴,輕輕的捏著,一字一句的道“何悅,那條本體蛇傷了我。”
“我看到了。”我不由的皺了皺眉,不知道墨修為什麼一直強調這個。
墨修一臉受傷且無奈的輕呼了口氣,有些酸溜溜的道“你平時挺敏感的,可對上他的事情,還是有些遲鈍。”
似乎打定了主意,墨修乾脆雙手摟著我的腰,額頭與我相抵,沉眼看著我“他傷了我,你就該記恨他!下次如果再見到他,你就該替我報仇,對他下手,絕不留情,對不對?”
我暗算了這個邏輯,所以墨修,一直強調是被那道神識留的燭息鞭傷的,所要的,就是我因為這個,記恨那條本體蛇?
邏輯雖然是這個邏輯,可他彎轉得太大,我正心疼他的傷,一時哪反應得過來。
而且那條蛇肯定已經死了,要不然墨修這道蛇影不可能存在。
我以後也不可能再碰上了吧?
對上墨修跳動的眼,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這還是在吃醋?”
“不是!”墨修立馬反駁,沉聲道“你和我,在同一戰線,他傷了我,你給我報仇,不是很應該嗎?你一定要記得,我身上一共七十六鞭,每一鞭都是他抽的。你一定要記恨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