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於心鶴為了那個孩子,完全拚上了自己的命,到最後關頭,居然卡在托孤這個點上。
墨修知道,那個孩子由我撫養,對我有好處,自然會同意。
可我不想了,見到那個孩子,我總會時時想起於心鶴,想起龍夫人換了符紋,才讓她以命相換。
這些事情,說白,還是我害了於心鶴。
想了想,將那把石刀掏出來,遞給墨修“這個借你們用吧,剖腹取子。有何辜在,救於心鶴應該不難。”
“順產,經陰而生陽,這才是天道。剖腹產,雖然也好,可終究不是天道。於古星的神魂,或許不能和那個孩子好好的融合在一起,那可能就不是於古星了。”墨修居然很理性的分析著。
我握著石刀瞪著他“我不管什麼於古星,什麼於家前任家主,我隻想於心鶴活著。”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管什麼天道,管什麼經陰而生陽!
不是人命最重要嗎!
可墨修隻是沉愣愣的看著我“她在等你過去。”
我握著石刀,在指尖轉動。
眼神跳動的看著墨修,猛的衝進房間,抱起還在睡的阿寶,朝黑風衣裡一裹,朝墨修道“走吧,希望蛇君不要讓我露了行蹤。”
阿寶在我懷裡蹭了蹭,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句,隨著我拍了拍,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墨修沉眼看著我“你現在冷靜麻木的,讓我都感覺恐怖。這個時候,居然擔心露了行蹤。”
我隻是抱著阿寶,看著墨修,冷哼道“蛇君這麼耽誤時間,於心鶴離死就更近一步。”
墨修臉色發冷,伸手想來摟我,我一手抱著阿寶,一手扣住他手腕“走吧。”
他盯著我的手,手腕轉了轉,好像自嘲的笑了笑,拉著我就走了。
這次以往不同,好像我們動的時候,有著淡淡的風吹著。
等落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在碧海蒼靈的那間竹屋裡了。
上次沒進竹屋,這次一進去才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就是一間空蕩蕩的大房間。
於心鶴平躺在竹排結成的地麵上,所有的竹節都有著細細的根須長出來,紮進她身體裡。
這些根須並沒有吸食她的血液,反倒是往她體內送著什麼。
可於心鶴還是痛苦的扭動著,那些根須被扯動,不時有被掙斷的,卻又立馬長出來,湧進她身體裡。
在她左手邊,何辜握著她的掌心,闔著眼,明顯在動用共生術。
可蒼靈和何辜同時動用術法,於心鶴卻還是很痛苦,整個人枯瘦得不像樣。
那隆起的小腹,就好像在她身上壓了一個巨大的球,裡麵那個孩子不停的扭動,將肚皮者撐得透明。
肚皮上無數的青筋隨著扭動,像極了一條條的蛇,卻因為找不出來的路,扭動得更厲害了。
於心眉扯著一張毯子遮著她的雙腿,急得伸手推著小腹,朝於心鶴大叫道“你想死就死吧,先把孩子生下來啊。”
在於心眉身邊,卻有一個孩子,不過是五六歲的模樣,一臉無奈的站著。
見我和墨修到了,於心鶴那已然黯淡無光的眼,立馬亮了起來。
可小腹隆起得太高,她看不到我,努力撐著身體想起來。
剛一撐起,就又脫力倒了下去。
我看著她這樣,將阿寶遞給墨修“勞煩蛇君。”
等墨修接過阿寶,我走到於心鶴旁邊,朝何辜伸了伸手“何辜師兄。”
何辜抬眼看著我,臉上雖然依舊露著濕潤的笑,可那雙眼睛沉靜無波,宛如一潭死水“這不是巴山,小師妹用不了共生術。”
“何悅!何悅……”於心鶴卻將何辜握著的手抽出來,朝我揮了揮。
可她揮了幾次,都沒有握住我的手。
我看著她黯淡無光的眼睛,這是已經看不清東西了?
心中突然一陣陣的發酸,主動握住她的手“我在。”
“讓他們都出去……”於心鶴眼睛好像亮了一點,朝我道“我們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