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躺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何壽。
何壽再次證明了,烏龜跑起來也是很快的,拉著何辜,門都沒開,直接就不見了人影。
原本人擠人的小客廳,隻有我和墨修了。
他才抬頭看著我,幽幽的開口道“華胥之淵的那位,或許才是滅世之始。蛇棺是她特意指點龍靈造出來的武器。”
“清水鎮滅世之兆,你也看到了。或許有些事情,很早以前就開始了。隻有龍靈知道,怎麼解決。所以你不能動龍靈,我會找到她,解決這些事情的。”墨修聲音裡帶著深深的無奈。
我隻是輕笑“如果沒有我相逼,龍岐旭夫妻為了蛇棺的奧秘,還會替龍靈遮掩,她也還會藏在張含珠體內,蛇君能找到她?”
“現在她出來了,蛇君卻說不讓我管了?”我將茶幾上的東西收拾擺好,朝墨修冷笑道“蛇君,這也算過河拆橋吧?”
“何悅,你現在為了達目的,太不擇手段了。我們都在被你利用,連龍岐旭,柳龍霆,張含珠,哪一個不是在你的算計中?”墨修猛的伸手。
摁著茶幾,盯著我道“你更甚至,還想利用自己的身體,再鎮住龍靈?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龍靈占著你的身體,像壓製那個熙熙一樣,完全壓住了你的意識了呢?”
“你這樣以身涉險,算計一切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墨修的手冰冷,壓在茶幾上,濺落的蘋果汁立馬被凍成了冰霜。
我指尖被凍得生痛,將手收回來,搓了搓。
身體微微前傾,探在茶幾上,看著墨修道“你現在是單純的不想我鎮住龍靈,還是怕我傷了身體?或是擔心,龍靈被鎮找不到蛇棺?或者說是擔心龍靈被鎮後,沉睡不醒?”
“何悅!”墨修無奈的歎了口氣,沉聲道“你為什麼就不能像當初在清水鎮那樣,安心的呆著。如果不是你這麼多思多慮,那枚鎮魂釘就不會鬆,那位也不會去華胥之淵,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事?”
“所以,蛇君是怪我咯?”我嗬笑的後退。
當初我去風城救他,我錯了。
我去見於心鶴,也錯了;去九峰山,也錯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身體軟軟的靠在沙發上,抬眼看著墨修“所以半年前就是因為見我乖巧聽話,蛇君才將那位放入我腦中的?那這次她出來了,蛇君又把什麼從膏肓穴放入我體內?”
我聳了聳肩膀,目光不敢看著墨修,微挪看向陽台。
卻發現一片夜色之中,外麵飄著鵝毛大雪,推拉門上,隱約可見一個穿黑色棉服的女子,如同蛇一般的扭頭聳肩。
我愣了一下,偏了偏頭,這才發現,那個如蛇般扭動的女子,就是我自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蛇一起呆久了,難免也會沾上蛇的習性。
墨修見我點破,眼神跳動了兩下,坐在沙發上。
有些訕訕的道“柳龍霆並不知道這件事,他既然甘心為龍靈所用,回來說這些話,就是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
“可柳龍霆說的也是事實,對嗎?蛇君無論是鎮住蛇棺,還是能手握沉天斧,都是和去華胥之淵那位的交易嗎?”我轉眼看了看。
就算門窗緊閉,有墨修這件黑袍裹身。
我依舊感覺屋裡寒風肆虐,連骨頭縫裡都吹著冷風。
我努力攏著胳膊,抱著胸,卻依舊壓不住那股子寒氣。
抬眼看著墨修“我一直以為,我經曆的這些事情,是龍岐旭夫妻愛女心切,強加給我的。是因為蛇棺,因為回龍村,因為其他的什麼。”
“你說我多思多慮,我能在九峰山,一眼看到張含珠,就猜想出這麼多。可你身上這麼多疑點,我知道,可從來都沒有去細想過。”
“墨修,不是我想不到,是我不願意往深裡想。我不想去懷疑你!就算我剛才提到是誰把那位放在我腦中的,你也應了,可何壽何辜在,我都不敢深究,還要幫你轉開話題。一直到他們走了,我才敢挑明說。”我挪過眼。
盯著外麵飄動的雪花,沉聲道“墨修,從一開始,你也不過是和龍岐旭夫妻一樣,把我當工具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