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出來,何壽立馬笑嘻嘻的拍了拍他身邊的沙發“小師妹,快過來坐。”
我走過去,將剛才龍霞受咒召的事情說了。
一談正事,大家倒還都正色了起來。
風望舒也一收臉上笑嘻嘻的神色,沉眼看著我“所以你打算用召蛇咒,將這些可能化蛇的人全部召起來?”
我搖了搖頭“這法子雖然能一網打儘,可前提是龍靈沒有防備,還要風家找一個理由,免得引起恐慌。我現在能用這道咒,隻不過是殘留的神念,肯定比不過龍靈的。”
就算是同一道咒語,不同的修為,用起來,肯定不一樣的。
我和龍靈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丁半點。
“所以?何家主認為該怎麼辦?”風望舒這會目光平直,再也沒有半點嘲諷和嘻笑了“對於龍靈,我們所知不多,還是要聽何家主的建議。”
一邊何壽好奇的扭頭打量著我們,龜首都恨不得拉長,湊著我們的眼睛裡看。
似乎沒想到,我和風望舒,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
我沉吸了口氣,指了指龍霞的房間“龍家和穀家融合的血脈,鎮住她如何?風家那些石室還有嗎?應該能關得住,風少主以為呢?”
風望舒目光一凜,身體慢慢坐直,沉沉的看著我“你當真這麼想?”
“沒有其他辦法了。”我沉眼看著風望舒,低聲道“有嗎?”
“有!”風望舒起身,取下頭上的兔兒帽,宛然的朝我行了一禮“風家必不負何家主的信任。”
“過獎,那就由風少主安排了。”我起身,回了一揖“天亮之後,我們在這裡彙合。龍霞現在的情況,不能進學校,到時風少主回來,用術法變成龍霞,跟我一起去學校。”
“好。”風望舒朝我鄭重的點頭。
將兔兒帽戴上,正要走,卻沉眼看了看我身後。
我扭頭,順著她目光看了一眼,卻見墨修站在龍霞的門邊,沉沉的看著我和風望舒。
風望舒隻是朝墨修笑了笑,腳底流光一閃,就化成一道青虹從陽台邊離開了。
何壽咂吧著嘴,看著墨修“蛇君,你也真是可憐。這麼多任,都把你當作事業的墊腳石。這風少主,對你,也不過是想借個種,沒什麼感情嗎!”
墨修隻是冷嗬一聲,走過來坐下,闔眼躺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我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天快亮了,可雪卻依舊在下。
回到房間,看了一眼沉睡的阿寶阿貝,心裡不由的發軟。
何辜卻拿著溫開水進來,往裡麵加著奶粉“阿貝隔兩個小時就要吃一次,而且要輸一次生機,要不然他就會不安。這是吸食母體精血的後遺症,估計得慢慢調整。”
“麻煩師兄了。”我伸著手,戳了戳阿貝小而鮮紅的手。
何辜歎了口氣“你想讓我帶他們回問天宗嗎?”
我抬眼看著他,何壽都看出來的事情,何辜不可能看出來。
“現在問天宗所在的地方很安全,阿寶阿貝在那邊長大也挺好的。”何辜晃著奶瓶。
朝我輕笑道“你也願意我帶著他們,對吧?”
“這麼明顯嗎?”我不由的苦笑。
原來,我什麼心思都藏不住啊。
何辜微微笑了笑“我本來想看看,你和墨修走到現在這一步,會不會相愛相殺,對立成敵。”
“可你們太過冷靜,就算是這樣的處境,卻還是能攜手對敵。我就不摻和了!”何辜將晃好的奶瓶,擠出一點在手背上試了試溫度。
然後放在一邊的溫奶器中,朝我道“明天你也忙亂,後天要去參加蛇君大婚,就不用送了。”
他將溫奶器收起來,輕輕一點手。
床上的被子一卷,將熟睡的阿寶阿貝都包了起來。
他左右手輕輕一轉,就抱了起來,朝我笑了笑“走了。”
他依舊笑得溫潤,也沒有再說什麼,腳底金光一閃,連同床頭放著的一個大袋子都消失不見了。
我這才發現,何辜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阿寶阿貝這兩天買的東西,早就打包好了。
房間裡空蕩蕩的,明知道何辜肯定是用術法離開的,可我還是不由的湊到窗邊,往外看一眼。
隻是我微一湊頭,就見下了半夜,銀妝裹素的街道上。
一個戴著牛角麵具的人,就站在窗下。
似乎感覺我在看他,微微抬頭,那牛角麵具的眼眶下,閃著微微琥珀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