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玄門中人恭迎之聲,如同潮湧雷動。
我心胸彭拜,好像連摩天嶺上那閃電雷聲都聽不見了。
又好像整個摩天嶺都和我融合為一體。
神啊,終究還是要有信仰之力的。
所以風家安排了這些玄門之人,在這裡給與我這種力量。
穩坐在甪端之下,垂眼看著清水鎮裡那些或是撲翅,或是試著抓撓著蛇爪的異蛇。
緩緩眯眼,低聲沉喝“龍……靈……”
血霧彌漫之中,那一聲召蛇之咒好像在整個清水鎮回蕩。
所有的異蛇飛快的朝清水鎮外湧動,也就在同時,摩天嶺猛的墜落在那由風家鑄起的石牆之上,直接砸毀了這風家費心儘力鑄起的石城。
四周石頭瞬間碎裂,我低頭垂眼,將神念散開,依舊儘頭沉喝著“龍……靈……”
隨著摩天嶺下落,那些躁動的異蛇好像都嚇傻了,匍匐著盤轉蛇身再也不敢亂動。
過了一會,才慢慢的離開。
我反手對著自己掌心又是一刀,血水如霧般散開。
以神念引著,摩天嶺一點點的紮入了清水鎮的地麵之中。
可在血霧中,有什麼漆黑的東西順著我的血水,慢慢的湧現。
就好像在原先寫畫好的玻璃裡輕輕哈了一口氣,能看痕跡,卻又不看不見全貌。
好像是巨大的蛇鱗,又好像是雨水摻和著血霧在強光折射下的幻影。
我一邊引著神念發動召蛇之咒,一邊引動著自己的血化成血霧散在整個清水鎮。
有摩天嶺落地紮根,巴山之勢而來,那些異蛇受召蛇之咒控製,已經全部朝清水鎮之外退。
可我卻依舊慢慢的引著自己的血水往外,看著摩天嶺周圍湧動著的黑色鱗片。
隨著血流得越來越多,血霧越來越濃,那黑色的鱗片在強光的照耀上也越發的清晰。
外麵那些守著的玄門中人,還在沉聲低喝著“恭迎巴山巫神。”
可隨著清水鎮上空巨大的黑鱗越來越明顯,那些聲音也越來越低,更甚至夾著驚呼聲。
我任由血水如霧般散開,垂眼看著群蛇離開,複又催著甪端順著摩天嶺往上。
這次不再是慢慢的踏走了,而是直接驅動甪端一步就跨上了摩天嶺。
那上麵,黑鱗交著更明顯了,隨己吃驚的看著在她眼前晃動的黑鱗。
朝我沉喝道“這是什麼?清水鎮的空中,怎麼都是這些鱗片?”
“這就是蛇棺啊!”我跳下甪端,握著石刀,一步步走近隨己。
伸手撥了撥纏在她脖子處的蛇,直接一刀劃了過去。
光憑我這一身血,怕是不夠讓蛇棺全開啊!
血噴湧而出,隨己卻並沒有感覺到痛,也沒有因為血水倒灌而窒息。
我引著那些血化成血霧散在空中,看著隨著血水散開,越發清晰的黑鱗。
就好像用血水衝掉上麵的落塵,蛇棺慢慢的在清水鎮上空的空中顯現。
“蛇棺……”隨己雙眼跳動,任由自己血水外湧,朝我沉喝道“這怎麼可能是蛇棺?蛇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收了石刀,反手壓著自己左手的傷,沉眼看著血霧之中的黑鱗慢慢聚成了一個巨大圓柱形的東西,連摩天嶺都包含在中間,從清水鎮懸著的空中,如同一道天柱般筆直往上。
朝隨己輕笑道“這就是蛇棺啊。你們是不是認為蛇棺就該深埋於地底?”
“你那具白木棺被我拉入回龍村熔岩之中,你和秦米婆一起深沉入熔漿之內,是不是還想過,蛇棺可能深到熔漿之下,或者是地心?你在下麵這麼久,找過嗎?”我見隨己脖子處噴出的血少了。
複又拿出石刀,對著她手腕各刮了幾刀,同時讓那些綁纏著她的蛇鬆了鬆,方便放出更多的血。
清水鎮外,各種符紙和異蛇湧動,驚呼聲和沉喝聲不斷。
隨己也好,墨修和風家也罷,都理所當然的認為,蛇棺就該深埋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