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龍岐旭”的名字,腦中依舊有些轟隆。
抱著阿貝快步的朝樓下走,我還沒到門口,何苦就直接打開了門。
我和於心眉一人抱著個孩子進去,就見沙發的茶幾上,何壽變成的小烏龜這會四肢綁著紗布,連龜身都沒逃過,被纏了一圈,隻露了個龜首在外麵昂著,何辜拿著一盤鮮蝦喂他。
那紗布下麵,是一些綠色的草藥汁液,從紗布下漏出來,看上去就是一隻綠毛龜!
我瞥了一眼,何壽明顯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龜首一伸,也不用何辜喂,直接探進了他端著的盆裡,一口氣就將裡麵連蝦帶水全都吞了進去。
然後頭就直接縮進了殼裡,裝死去了。
何辜將手裡的盆放下,接過我抱著的阿貝,很自然的就搭上了他的脈門,往他體內輸送生機。
一邊的何苦也笑著將於心眉懷裡的阿這玉接了過去,看著我道“蛇君呢?去碧海蒼靈裡麵了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隻是看著阿問的房門。
不用我開口,何苦就直接道“何歡給他用了藥,睡過去了。傷得很重,再硬撐著,就算何辜再輸生機,也沒用。”
正說著,何歡和何極拉開門了來,看了我一眼,兩張老態龍鐘的臉上都是沉重。
我趁著門縫,瞥了一眼,阿問的身體包得和何壽的四肢差不多。
何極瞥了我一眼,看著窗外的落日“到晚飯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沉了一下。
晚飯了,張含珠也要吃飯,那些蛇娃也要進食。
原來我在這酒店躲了一通,又和墨修癲狂了那麼久,也不過一個下午。
於心眉忙推了我一把,指了指阿問的房門,示意我開口。
我瞥眼看了看何辜和何苦,他們倆個好像都說不上話。
何歡似乎隻管做飯和治療,何壽都傷成那樣,又把頭縮進去了,明顯也是不想說話。
反倒隻有那個讓我隨時準備“慷慨赴死”的何極說得上話。
反正他在等我出去,乾脆起身,朝何極行了一禮道“何極師兄,問天宗是不是有一個避世的地方?可以躲避滅世之災,就像上次那次滔天的洪水一樣?”
何極點了點頭,一邊的“綠毛龜”何壽,立馬探出頭來“你想去避世?不管這些事情了?”
說著,又冷哼一聲“你問那二師兄有什麼用?還不如問我,畢竟都是我和阿問在搞。”
我看著被紗布綁得發毛的何壽,又瞥了瞥握著拂塵微微發緊的何極。
心裡苦笑,他們真的以為是我要逃啊。
“是小於家主。”我想了想,還是走到茶幾邊,蹲下來,看著何壽隻露在外麵的龜首道“我想送小於家主去那裡。”
何壽的龜首長長的昂出來,瞥眼看了看於心眉,拉長著嗓子“哦,是你想啊……”
於心眉受不了他這樣的陰陽怪氣,立馬沉喝道“是我,怎麼的,不行啊?”
何壽冷哼一聲,轉頭看著於心眉“你們操蛇於家搞什麼,心裡沒點數嗎?於古星死了,於心鶴原先還算有點良心。怎麼?她一死,你們操蛇於家的良心也死了?是因為何悅對於心鶴有愧疚,所以就提條件了?你們那個家主,是怎麼回事,你們心裡沒點數嗎?”
我聽何壽的意思,好像操蛇於家還有什麼秘密,尤其是小於家主的?
於心眉臉色一變,盯著何壽道“是又怎麼樣?用我姐和於古星兩個,不能換嗎?”
“不能。”何壽冷哼一聲。
盯著我道“何悅,你彆忘了操蛇於家是從巴山遷出去的,那時龍靈造蛇棺了沒有?”
我現在一聽到巴山,就感覺頭大,不知道為什麼又把事情兜到了巴山了。
卻見於心眉猛的站了起來,身體發抖的道“是,當初於家先祖確實幫龍靈造了蛇棺,也是於家先祖幫龍靈將蛇棺搬去清水鎮的。可於家先祖是隨那位搬摩天嶺入的巴山,龍靈既然受那位的令造蛇棺,我們自然得幫她。”
我聽著這些話,隻感覺腦袋轟隆隆的作響。
果然,沒有一個是和蛇棺沒有關聯的啊!
於家先祖幫著造蛇棺,怪不得於心鶴看得懂蛇窟的蛇紋,那麼他們也幫著龍靈殺了那條名叫墨修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