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你傻嗎?”龍夫人嗬嗬的狂笑,指著我道“她體內是你本體蛇的蛇心,隻要剜出她的心,放入你體內,你就可以不用理會和阿熵的交易,也不用再消散,你就是一條有心的蛇了。”
“你甚至會和那條叫墨修的蛇,以及那條魔蛇一樣,存於有無之間,這天地任你遨遊,連阿熵都奈何不了你!”龍夫人臉帶狂意,朝墨修冷聲道“你不是和錢中書談過這個問題嗎?將何悅的心,換給你?”
墨修手裡的火鞭“嘩”的一下燃起了火光,對著龍夫人就抽了過來。
原來墨修和錢中書,談的就是換心的問題啊?
我勾了勾嘴角,輕笑了笑,從樹上跳下去,朝著學校門口走。
身後龍夫人還在怒吼“墨修,她體內就是一顆狠毒的蛇心,不再是以前那個何悅了。她現在對誰都下得去手,對我一口一個媽,你更是被她利用,留著她,才是禍害!”
墨修隻是用火鞭呼呼的抽動聲,回答著她。
我頭也不回的往學校那邊走,學校的師生都醒過來了,卻又沒有完全醒。
一個個如同夢遊一般,半睜著眼,排著隊,如同螞蟻一般朝學校外麵走。
墨修和龍夫人倒也知道避開這人群,我還是引著蛇娃,布下防線,免得傷到這些普通人。
龍夫人說得沒錯,在我進入學校的時候,殺了張含珠,我就已經不同了。
我以前一直在否認、逃避“龍靈”這個身份,其實何嘗又不是自我否認。
張含珠一次次的告訴我,我才是龍靈。
指的並不是那個名字,而是龍靈所擁有的東西。
無論是蛇棺,還是龍靈咒能帶來的好處,或是墨修和柳龍霆的助力,蛇娃的信仰之力,以及巴山巫神的神念。
隻要我是龍靈,這些東西就都是我的。
我為什麼要逃避?
以前我和張含珠看電視,經常看到電視裡什麼渣男出軌,或是把女主當替身;還有什麼養父母把苦情的女主當搖錢樹,如何如何的。
反正就是各種狗血劇情,女主總是一身傲骨,放棄一切,離家出走,自己闖天下。
那時我和張含珠就吐槽,吸乾渣男的血,挖空渣養父母的口袋,或是惡心死他們,不挺好嗎?
做人要狠,地位才穩。
所以墨修這麼厲害,就算他對我做了再多可惡的事情,我也不會放開他。
留著幫我掃清障礙不好嗎?
龍岐旭夫妻這麼厲害,堪稱無敵,我一口一個“爸媽”,打不贏他們,惡心死他們不好嗎?
我順著人潮隊伍朝著學校外麵走,行政樓的火還在燒著。
不知道何辜和張含珠埋了多少油,半邊天都被燒紅了,連風羲那條披帛的流光都壓不住。
人還沒靠近,就被火光燎得火辣辣的發熱。
我站在上次張含珠站著的校道上,看著那邊的火光。
不管她是張含珠,還是為什麼和龍靈融合在一起。
可明明說好,心要狠,手要辣的,為什麼她最終就放棄尋了死呢?
終究是她的心不如我的狠罷了。
我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心口,那條本體蛇也不夠狠,可現在心在我胸膛,就很狠了!
那火光刺得眼睛生痛,我看著不由的轉過頭去。
卻見校道外麵,白花花的人麵何羅蟲子趴滿了學校的圍牆,校門口更是聚集成兩條線,如同劃下的行車道。
何辜站在校門口,看著那些師生四人一排,在風家子弟的引動下,朝外走。
而校門外,原本如同圍欄一樣長著的竹子,都已經避開了,竹林中一條大道,一輛輛風家醫療車開進來。
接到這些師生,滿員後立馬就又開走,方便後麵的車上前。
無論是哪個工作,都做得有條不紊。
就在原先和我張含珠席地而坐,吃飯的地方,阿問、何壽、何極都回過頭看著我。
風羲一身流光的衣服,沉眼看著那些人麵何羅。
而和龍岐旭對麵而立的,卻是潛世宗那個戴牛角麵具的人。
潛世宗目前出來的,也就是他一個,可上次柳龍霆離開的時候,他出現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有出現了。
這次居然在學校門口,攔截龍岐旭,而不是幫著龍岐旭殺入學校?
我看著那牛頭麵具後麵的眼睛,目光沉了沉。
潛世宗的無反複,果然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