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冰消現在,看著風敘和,好像完全是不認識的。
一邊盯著風敘和,一邊在摩天嶺上團團轉,嘴裡低喃著,似乎在找離開的路。
可惜摩天嶺離開的話,得倒轉著爬到下麵的石梯上,不知道的人,是找不到的。
所以他就像被困在熱鍋上的,不停的打著轉,試著用術法離開,可對於他而言,摩天嶺終究太高了,他並沒有風望舒那種一閃過下的能力。
從我身後轉過去的時候,我聽到他嘴裡低喃“這裡有兩個不一樣的何悅,這個肯定也不是我媽,不是的……不是的……”
風冰消性子並不沉穩,這會居然還在自欺欺人。
我聽著風敘和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說到阿倫是怎麼死的,更沒有說到阿熵讓她勸我什麼,這反倒更像是她婚內出軌產子的一段感情史。
遠處摩天嶺下,來的玄門中人越來越多了。
想到按風敘和這樣洗白式的說下去,怕還有很長。
我轉了轉指尖的石刀,輕聲道“那阿倫呢?你為什麼殺了他?”
風敘和嗤笑了一聲“我懷著冰消,將阿倫接回風家,他知道風家醫學研究的成果後,整個人一心都撲到了上麵,根本就不知道冰消不是他的孩子。”
“或者說,在風家這樣的存在裡麵,就算他知道冰消不是他生的,可他享受著風家帶給他強身的藥物,帶給他更好的研究,給他更好的生活,他也會願意裝不知道的吧。”風敘和聲音裡帶著嘲諷。
冷聲道“可他還是會老去,更甚至在久伴死後,他知道了一些事情,因為害怕,讓我召冰消回來。他怕冰消也死在學校那裡,居然說要帶著我和冰消逃離風家。”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在學校外麵,找那解除血蛇紋身辦法的時候,風升陵還告訴我們,久伴的父親也是心胸科的權威,那時他還活著的。
“就在他貪生怕死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覺這麼多年,就算我用風家秘藥養著他,他也不是風家人,不可能和我們一樣強大。就算用著藥物,他也變成了一個隻會抱著我的腿,求我帶著冰消離開風家的老人。”風敘和眼裡帶著冷漠。
輕輕抬起手“我連石劍和術法都沒有用,隻不過手指輕輕一點,他整個頭骨都碎裂了,連傷口都沒有留下來。對於一個普通人的死,無論是風家,還是外麵那些人,都坦然的接受,還說他算得上高壽。你說諷刺不諷刺?”
“媽!”風冰消找不到離開的路,聽到這裡整個都處於震驚的狀態,沉聲道“你到底怎麼了?你瘋了嗎?你亂說什麼!”
風敘和看著我,一字一句的道“何悅,你知道自己的強大,可你不知道,那些普通人有多脆弱。可他們太多了,占據的空間,消耗的物質,都太多了!如果他們少一點,或許他們也就能像先天之民一樣,能活很久了。”
“我們放先天之民出來,並不是想殺害所有的普通人,隻不過算得上優化。我們挖掘風城,就是為了讓先天之民,先居於風城,就像巴山人居於巴山一樣,大家圈地而居,互不乾擾,不好嗎?”風敘和聲音居然帶著誘導性。
圈地而居?
不知道是風敘和想得太單純了,還是我想得太黑暗了。
我看著她,輕笑道“你知道為什麼阿熵要帶你兒子來嗎?”
一邊的風冰消,這會整個人都石化了,一臉疑惑的道“對啊,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風敘和並非不懂,也有點愣神,卻依舊淡然的道“我做的並沒有錯。”
我隻是輕笑,能讓阿熵親自來說服我,更甚至還找了說客,這反倒讓我有了點信心。
如果這一戰必敗,阿熵等著我敗就好了,又何必來費口舌。
而且風敘和的到來,反倒給了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