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悅!”就在我手指拿起的時候,何辜身形飄飄然而來,一把握著我的手,將我扯開。
我剛避開,就聽到低嘶的怒吼聲傳來,跟著身後寒風凜烈,卷得我腦後的黑發,就被刮斷了好幾縷。
幸好我及時的引動飄帶,將黑發護住,要不然也要再次被那片片蛇鱗給絞斷。
何辜帶著我後退到問天宗的人旁邊彙合,胡一色也到了這裡,看著我無奈的歎氣道“我讓你試一下,你還真試?”
他這話說得有點搞笑,事關墨修,不管有沒有可能,我總要試一下吧。
難道他們說墨修喚不醒,我就不管了?
“就是因為你試著喚醒墨修,才讓他提前開始啃食泥土,其實他不隻是啃食泥土,到了一定的時間後,他光是吞食泥土不能再供應阿乖所需要的生機,會去外麵吞食更有營養和生機的東西。”胡一色看著我一臉沉重。
輕聲道“如果你還是以前的那個隻想著高考的龍靈,對於吞食萬物,認為還可能是個虛化的詞。現在你認為他這樣……”
胡一色指了一下墨修那已經盤纏著刮著地麵土泥宛如片肉一般的蛇身,以及那宛如龍吸水般被吸入蛇嘴中的土“你認為他所謂的吞食萬物,是虛指嗎?”
“何悅,無論是沐七,還是華胥之淵的神母,或者是巴山那邊,所有的計劃中,從來都沒有墨修的容身之處。他們所有的計劃中,都隻有你。你又何必執著,殺了他再造蛇棺,他會處於一種雖死猶生的狀態。”胡一色突然臉色變正。
正我沉聲道“就算你現在逆行結了婚盟,可他造成蛇棺,生機旺盛,隻會反彙於你。就像當初……”
我隻是冷冷的看著胡一色,任由他說。
白微似乎想反駁,可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吞了回去。
旁邊問天宗的人,臉色也都慢慢變得沉重。
胡一色說得太過直白,一邊何壽拉了他一把,朝他搖了搖頭,似乎怕我發怒。
畢竟問天宗的人,照顧了胡一色十八年,對他也算有一定的感情。
可胡一色卻並不領情,而是直接看著何壽道“當初搬開摩天嶺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她殺墨修造蛇棺,還有阿寶幫忙,對吧?她終究要殺了墨修的,為什麼要猶豫不決。”
“既然我終究要殺墨修的,你又著急什麼?”我盯著胡一色,冷聲道“不是說你們可以預見所有未來的可能嗎?既然你們都知道了結果,知道不可改變,你還代你那個神母引導我什麼?”
“你還來催我殺墨修做什麼?”我盯著胡一色,朝他冷笑道“無非就是墨修,可能也威脅到了你家那個神母罷了?”
如果神母的真身,當真就是我們所知的地球,那麼墨修現在刮土而吞,以地為食,就等於啃食神母的身體。
而那所謂的神母,除了發怒的時候顯過幾次威,並沒有真身顯露。
連墨修這樣接連幾晚啃食著“身軀”,都沒有出來,怕也是受製於什麼。
“何悅!”胡一色臉色發沉,朝我冷聲道“我們皆托身於神母,一旦她這具軀體消亡,我們沒有地方生存,你彆真的以為,可以移民什麼火星,土星!”
“嗬!”我被胡一色給弄笑了。
論玄門科技兩開花,還得這些和風家走得近的存在啊。
不過問天宗所有人都沒有再開口,隻是麵色凝重的看著墨修那一層層盤卷著的蛇身,以及蛇身下麵越來越大的土坑。
那些界碑每塊都和風城的界碑一樣,沉入地底,無論墨修怎麼深掘入地,依舊不能見到界碑的底部。
可總不能真的任由他這樣日夜吞食泥土吧,這樣下去,真的吃儘了呢?
我看了這些人一眼,慢慢轉過身,打算回到竹屋找一下當初沐七獻禮給阿乖的那三顆珠子。
他那時獻禮給阿乖,說可以找他三次,其實還不如說是給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