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我聽著阿問“恩斷意絕”“一筆勾銷”,突然感覺有點木然。
盯著阿問沉聲道“那問天宗那些師兄呢?他們同意你帶阿熵回去嗎?”
問天宗的眾人都視青折為師娘,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坦然的接受外麵說問天宗寄居九峰山。
言語間,何壽他們都想撮合阿問和青折的。
雖然我殺青折,他們護短,沒有多責備我,可阿熵去問天宗……
“阿熵才出來的時候,你還和風家商量著怎麼應對她?怕她作亂,現在你卻要帶她回問天宗?”我看著阿問,隻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可阿問卻隻是瞥著我和墨修“你們為對方做的事情,就可思議了?你們隻想龜縮不出的時候,才是不可思議!”
“問天宗現在的山門,本就是阿熵留下來給我的。不過這萬年來,我將那裡布下法陣,連她也進不去。”阿問那張自來溫和的臉上,帶著微微的苦意。
好像自嘲般輕笑“我帶她回去,自然也有辦法,讓她再也出不來。何壽他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自己選擇。”
“我以息土之身,鎮守著阿熵,讓她永不出那道山門,這世間再無問天宗,可以嗎?”阿問猛的昂首,看著我“我以整個問天宗,換我帶走阿熵,行嗎?”
阿問說話,很少有厲聲沉喝的時候,就算這種話,他的語氣也很溫和,卻句句宛如驚雷。
可就這幾句話,我卻感覺好像又是剛才那搬山填海般的壓力,朝我壓了過來。
為了阿熵,他對我下殺手,我可以理解,畢竟師徒一年,怎敵那萬年前的相救之恩?
更何況,我還當著他的麵,殺了青折。
可何壽呢?
何極他們呢?
在阿問心中,整個問天宗,打包卷起來,都敵不過一個阿熵?
更甚至,他心裡知道,阿熵本亂,他還願意守著她?
“由他們去吧。”墨修摟著我,伸手將那根飄帶收回來,借著蛇身讓我立於空中。
握著飄帶,幫我將夜空中飄散的黑發,一點點的纏攏。
從見到阿問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殺不了阿熵了。
可讓阿熵走,我卻又心有不甘。
我經曆的所有事情開始……
更甚至說從龍靈造蛇棺開始,以及阿熵當年救阿問,毀虞淵開始,就算計著所有人。
這樣最好殺她的機會,就因為阿問,我得放棄。
摩天嶺上,阿熵已經不再撫著三足金烏了,而是一雙玉臂輕折,趴在阿問後背上。
親昵的宛如年輕的小情侶!
青白的臉從阿問臉側朝前聳著,對我嫵媚輕笑“那我可以走了嗎?何悅?”
阿問依舊那樣站著,一身道袍無風自動,九根石樁宛如根根利劍,對著我們,似乎隻要我們一動,他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你帶她回去,那青折呢?尋木呢?你不是和沐七合作,讓他在南墟幫你重養尋木的嗎?”我看著阿問,突然感覺心中有點發酸。
當初青折步步緊逼,想殺我,就是因為阿熵毀虞淵,燒儘尋木,隻留她一枝。
也是因為阿熵算計,我與青折生死一戰,殺了青折,讓阿熵拿回了藏於青折尋木真身下的真身。
青折最恨的,從來都不是我,而是阿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