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棺!
上古時對於神的敬仰和信奉,是不容褻瀆的。
就算被神吞食,被神懲戒,都是神的恩賜。
她們寧願為神奉獻所有的一切,卻不敢對神產生不該有的情感,這是一種褻瀆。
而沐七,明顯超越了那種侍奉的情感。
神魔無情,方能理性的掌控萬物蒼生。
不可偏愛,不可妄奪。
一旦動了情,就是一張網。
如若是彆人點破還好,現在沐七認為我分魂離魄就要成功了,已經開始將我代入成他的神母。
在這個時候被我點破,就宛如他的那份在他心裡認為不潔、褻瀆的情感,被他的神母洞悉。
那一瞬間的失神和慌亂,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雙手十指,死死扯著沐七的銀發,雙手一卷,借著十指卡夾,飛快的扭動手腕,將他的銀發一圈圈的卷在胳膊上。
宛如蛇一般的黑發越纏越緊,將他的脖子死死的勒住,同時往他體內紮去。
沐七那張瑩白如玉的臉立馬被勒得微微發紅,雙眼中的慌亂瞬間變成了不可置信,目光從我臉上,挪到宛如蛇一般纏緊他脖子的黑發。
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跟著卻好像苦笑了一聲“你還是不願意嗎?明明你沒有損失,還會讓你脫離被植入記憶的控製。你不是一直不希望自己被龍靈的記憶所左右嗎?分離後,有一個單獨的何悅,不好嗎?”
可哪個才是單獨的何悅?
何悅到底是怎麼存在的?
沒有龍岐旭他們植入的記憶,沒有那條情絲蛇的左右,我還是現在的我嗎?
到底怎麼樣,才算一個真正的自己?
我頭依舊靠在沐七的懷裡,雙手用力的揪緊著他的銀發,一圈圈的纏著,不讓銀發有一根從我十指間滑落。
南墟的神母創造他,極儘偏愛,連這滿頭黑發,都敵不過銀發一閃。
所以我必須揪緊這些銀發,不讓它們劃斷了我勒緊沐七脖子的的黑發。
但這樣,靠著頭發纏緊,我的頭和沐七的頭也越拉越近。
沐七的下巴抵在我頭頂,而雙唇一點點的靠近我額頭,銀發和黑發隻差一點就要貼在一起了,我雙手連忙扯著往兩邊拉。
神念卻依舊不敢亂動,死死的掌控著飄帶。
“你這樣也沒有用啊?”沐七雙唇被勒得發紫,眼睛開始充血,臉上閃過青筋“就算你殺了我,你的毒不解,你依舊會分魂離魄。你也不敢走開,你還得守著風城,守著這你一直想攻破,卻又不敢移動半分的風城。”
“你做這些,沒有人會感激你,或許也沒有人會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沐七語氣帶著絲絲的歎息。
雙眼跳動著,看得我有著幾個瞳孔的眼球又開始有點晃動了。
他卻嗤笑一聲“你忘記了,你原先做了多少事,可後來,連個尊位神號都沒有了,天禁之下,你和阿熵的名號,都不容提及。這次又值得嗎?”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雙手猛的一拉,黑發全部紮入沐七的脖子,奮力的吸食著生機。
不管值不值得,不管有沒有意義,不管有沒有人知道,我想活著,想外麵的世界,還是和當初我與墨修在塗山所見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