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雙翅都被狐尾纏住,被勒得骨頭咯咯作響,好像寸寸碎裂,她痛得抬頭哀嚎一聲。
猛的吐出一口精血,昂首發出宛如杜鵑泣血般的哀鳴。
隨著沉青這一聲落下,周圍,立馬是唆唆的聲音。
九尾好像輕咦了一聲,隻見周圍樹木之上,無數青色的火焰無聲的朝著沉青身上彙聚而來。
木火所過,九尾那連翎羽都不怕的狐尾立馬縮了回去。
也就這個機會,沉青抱著我猛的朝密林中一竄。
我隻見眼前,無數藤蔓和樹枝湧動,瞬間宛如滾球一般,將我和沉青全部裹了起來。
沉青就這樣抱著我,一路滾纏。
我隻感覺越滾越快,就證明那個球越來越大。
過了好一會,沉青感覺穩定了一點,這才鬆開我,然後掐著法訣念個咒語,引著藤蔓將我們綁緊在球體裡。
她如同癱瘓一般的躺在我旁邊,伸手點了點,一點淡青的火光出現在我麵前。
“何家主?”她好像連撐起身體都不能了,臉和身後耷拉著的翅膀一樣的發著青。
卻還是緊張的看著我道“我翅膀被九尾勒斷了,飛不起來了。”
她聲音裡帶著沮喪,手指引著那點青火看著我“你將阿熵滅了,所以才傷得這麼重嗎?那你要不要吸我的精血?或許你吸食點我的精血,你就好起來了,就能自己回清水鎮了。”
那個藤球好像還在滾動,沉青似乎以什麼驅動著藤球。
我們被綁在最裡麵,她再次打量了我幾眼,看了一下我的光頭,好像又輕歎了口氣。
將手遞到我嘴邊“沒了黑發,你也不能咬,我劃破手腕放血給你喝,好不好?”
她說著,臉都快哭了。
我想拒絕,可我說不出話,隻得看著沉青,眼睛不停的轉動。
“我祖上是春神句芒,掌管草木生發之機,你不是靠吸食生機而活嗎?其實我血裡生機挺多的!”沉青好像根本看不見我的眼神。
自顧掰著一根翎羽,劃破手腕,半靠著身子,來喂我的血。
可她翅膀真的被勒斷了,一側身,她就痛得張嘴尖叫了一聲,青白的小臉上冷汗直流。
卻還是強撐著側起身,將流血的手腕送到我嘴邊“你一定要活著啊,我們見識過巴山西歸的凶險,一旦神母生複,我們或許根本沒有半點生存的可能。”
“神母不用想,我們可能就自己的跳入那西歸裡麵,給她吃了。你和蛇君,雖然有點脾氣,也時常不想理我們。你有時還凶巴巴的,可你與蛇君,和阿熵,和風家,和白澤沐七都是不一樣的。”
“你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神,你總認為自己是個普通人,所以在你眼中,我們有自己的意識而活著。而不是像阿熵他們,總認為我們的存在,不過是他們的恩賜,無論他們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該順從。”沉青伸手擼著血,將血水滴入我嘴裡。
抿嘴朝我笑了笑“天禁之下,我彰顯了句芒真身,其實我也活不成了。我家的天罰,可能就是斷翅吧。”
“何悅,你不要傷心。”沉青伸手摸了摸我的眼睛,輕聲道“其實我第一次接近你,並不是真的想商量什麼救世之策啊,我就是想找風家複仇。”
沉青說著,還摸了摸我的眼睛“何悅,你哭了嗎?是因為我嗎?”
她聲音還帶著稚氣,可身體卻撐不住了,原本還能側著的身體,這會已經趴到了我身上。
卻還是用力擼著胳膊,將血喂進我嘴裡,朝我低喃道“我去找你前,問了很多你的事情。你傷心的事情太多了,就不要為我傷心了。”